陆远陈墨小说完整版_三国?我俩兄弟直接魂穿双帝!章节免费读

「三国?我俩兄弟直接魂穿双帝!」后续大结局更新+番外_陆远陈墨后续大结局更新+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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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 免费

公元188年秋,一对熟读三国史的现代室友,同时穿成东汉末年的皇子刘辩与刘协。面对灵帝病危、外戚宦官剑拔弩张的危局,他们知道:若无改变,八个月后何进身死、董卓进京,三国乱世将启,百年后更将迎来“五胡乱华”的血海深渊。为扭转国运,兄弟二人暗执棋局:刘辩以太子身份笼络何后,刘协借董太后周旋宦官。他们试图在董卓心中埋下“忠臣”种子,在西园军中布设暗棋,更欲促成双后联手以稳宫廷。然历史洪流岂容轻改?何进必死,董卓终至,诸侯仍起。当董卓从“汉室霍光”滑向权臣深渊,当兄弟二人因乱世征伐渐行渐远,他们能否在崩塌的皇权与膨胀的野心间寻到出路?又能否在那场注定到来的血色黄昏前,为华夏文明多争一线天光?这是一场与历史惯性的悲壮博弈。双魂同行,能否蚀解百年浩劫?棋局已布,落子无悔。

作者:荀氏文若 类型:修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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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简介

《三国?我俩兄弟直接魂穿双帝!》完结版精彩阅读,陆远陈墨的书名叫三国?我俩兄弟直接魂穿双帝!,是作家荀氏文若编写的一本完结作品。这本书的作者文笔丰富,情节跌宕起伏,备受大家喜爱。陆远陈墨小说章节内容分享:中平五年九月庚子(公元188年9月28日),卯时,上林苑秋雾浓得像化不开的牛乳,将整片猎场裹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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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平五年九月庚子(公元188年9月28日),卯时,上林苑

秋雾浓得像化不开的牛乳,将整片猎场裹在灰白色的帷帐里。远处终南山的轮廓若隐若现,近处的林木间,露水正从叶尖滴落,砸在枯草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陈墨——刘辩骑在一匹青骢马上,看着眼前这片皇家猎场。

上林苑,周回三百里,自汉武帝扩建以来,便是天子游猎之地。苑中有离宫七十所,奇兽珍禽无数,更有八川分流其间(司马相如《上林赋》:“终始灞浐,出入泾渭;酆镐潦潏,纡馀委蛇,经营乎其内”)。此刻,这片广袤的苑囿却静得诡异。

他身后,是黑压压的人群。

大将军何进、车骑将军何苗、太尉樊陵、司徒崔烈、司空张温……三公九卿,宗室亲王,在京的两千石以上官员,几乎都到了。更引人注目的是西园八校尉——蹇硕、袁绍、曹操、淳于琼等人,皆着戎装,按剑而立。

这是陈墨“提议”、灵帝“恩准”的秋猎。

名义上是太子代天子巡狩,实际上,是各方势力第一次在宫墙外的公开亮相。

“殿下。”一个声音在身侧响起。

陈墨回头,看见袁绍策马而来。这位中军校尉今日换了一身赤色戎装,外罩玄色披风,在晨雾中显得格外醒目。他的马是西域名驹,通体雪白,只有四蹄乌黑,名曰“踏云”。

“本初。”陈墨微微颔首。经过这些日子的“恶补”,他已能自然地用这些表字称呼对方。

“今日天公作美,正是狩猎的好时节。”袁绍笑道,声音温润,“只是雾气大了些,恐怕惊走的猎物要多些。”

这话里有话。雾气大,视线不清,正是意外多发的时候。

“本初久在军中,想必弓马娴熟。”陈墨说,“今日正好一展身手。”

“绍岂敢在殿下面前卖弄。”袁绍拱手,目光却扫向不远处的蹇硕,“倒是蹇校尉,听闻近日苦练骑射,想来是要在今日拔得头筹了。”

陈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蹇硕骑在一匹黄骠马上,正与几个心腹将领低声说着什么。他似乎察觉到视线,转过头来,与陈墨目光一触,随即垂首致意。

那姿态恭敬,但眼神里没有温度。

“蹇校尉忠勤王事,是该好好犒赏。”陈墨收回目光,语气平淡。

袁绍笑了笑,不再说话。

这时,鼓声响起。

三通鼓毕,太仆卿驱车上前,朗声道:“吉时已到——请太子殿下开弓!”

这是秋猎的规矩。天子或代表天子的储君射出第一箭,谓之“开狩”,寓意开启一年收获。

陈墨深吸一口气,从侍从手中接过一张漆雕柘木弓。弓不算重,但对他这十五岁的身体来说,拉满也不易。他搭上一支白羽箭,瞄准百步外的草靶。

雾气朦胧,草靶在视野里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

他拉开弓弦,手臂微颤。

然后,松手。

箭矢破空而去,擦着草靶边缘,“哆”一声钉在后面的树干上。

场中静了一瞬。

然后,欢呼声响起。太仆卿高喊:“殿下开弓——大吉!”

陈墨放下弓,掌心全是汗。他知道自己射偏了,但没人会说什么——太子年幼,能开弓就不错了。

“好!”何进第一个喝彩,声音洪亮,“殿下英武!”

众人跟着附和。蹇硕也拱手:“殿下弓马日渐精熟,实乃社稷之福。”

场面话,谁都会说。

陈墨摆摆手,示意狩猎开始。鼓声再起,号角长鸣,早已待命的猎手们策马冲入林中,马蹄声如雷,惊起无数飞鸟。

“殿下,”袁绍忽然策马靠近,声音压得很低,“今日猎场,恐不太平。”

陈墨心头一紧,面上不动声色:“本初何出此言?”

“方才臣见蹇校尉麾下,有几人并非西园军士。”袁绍说,“那些人太阳穴鼓起,步履沉实,是真正的练家子。而且……”他顿了顿,“他们的箭囊里,装的是破甲锥。”

破甲锥。

那是专门用来射穿铠甲的箭镞,猎鹿杀虎,用不上这种东西。

陈墨的脊背泛起寒意。他看向袁绍:“本初的意思是……”

“臣没什么意思。”袁绍笑笑,策马退开,“只是提醒殿下,林深雾重,当心流矢。”

说完,他一夹马腹,白马长嘶一声,冲入雾中。

陈墨盯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林木深处。

流矢。

这两个字,像冰锥一样扎进他心里。

辰时,猎场东南,鹿台

陆远——刘协站在鹿台的高处,看着下面雾气弥漫的猎场。

鹿台是上林苑中一座观景高台,相传周武王曾在此观兵。此刻台上除了他,只有几个伺候的宦官和宫女。董太后称病未来,何太后要在宫中“侍疾”,两位最有分量的女人都不在,这让他松了口气。

但也让他更警惕。

因为这意味着,今天猎场里发生的一切,都不会有后宫的直接干预。

全看男人们的本事。

“殿下,风大,加件披风吧。”一个老宦官捧着件狐裘过来。

陆远认得他,是董太后身边的老人,姓赵,在永乐宫伺候了二十年。

“赵常侍也来了?”陆远任由他给自己披上狐裘。

“太后不放心殿下,让老奴跟着。”赵常侍垂着眼,声音尖细,“太后说了,殿下年纪小,就在台上观猎便是,莫要下去。”

“协儿明白。”陆远说。

他当然明白。董太后是怕他出事——无论这“事”是意外,还是人为。

雾气渐渐散去了一些。陆远能看到远处林间奔驰的人马,听到隐约的呼喝声和箭矢破空声。狩猎已经开始了。

“赵常侍,”陆远忽然问,“你说今日,谁会猎得最多?”

赵常侍笑了:“那自然是蹇校尉。西园军精锐尽出,又是主场,旁人争不过的。”

“蹇校尉……”陆远喃喃,“他若拔得头筹,皇兄该如何赏他?”

这话问得天真,但赵常侍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殿下,”他压低声音,“赏不赏的,倒不重要。重要的是……蹇校尉今日带了多少人。”

陆远心里一动:“多少?”

“西园八校尉,按制每营一千二百五十人。”赵常侍的声音更低了,“但老奴方才在台下数了数,蹇校尉带来的亲卫,不下三千。”

三千。

超出规制一倍还多。

陆远握紧了栏杆。冰冷的木刺扎进掌心,疼痛让他保持清醒。

“赵常侍,”他轻声说,“你说……蹇校尉带这么多人,是防谁呢?”

赵常侍没说话,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里有怜悯,有担忧,还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悲哀。

陆远懂了。

防谁?

防何进,防外戚,防一切可能威胁到他的人。

也可能……防太子。

巳时,猎场深处

陈墨策马在林间穿行。他身后跟着二十名羽林骑——这是何进特意拨给他的护卫,说是“保护太子安全”。

保护还是监视,只有何进自己知道。

雾气已经散了大半,阳光从枝叶缝隙漏下来,在林地上投出斑驳的光影。远处不时传来欢呼声,是有人猎到了鹿或野猪。

“殿下,”领队的羽林郎将策马上前,“前方有鹿群,可要去看看?”

陈墨看向他指的方向。大约百步外,几头梅花鹿正在溪边饮水,浑然不觉危险。

“好。”陈墨点头。

众人策马缓行,尽量不发出声响。但就在距离鹿群五十步时,异变突生——

一支箭,从侧面的密林里射出。

不是射向鹿群。

是射向陈墨。

箭矢破空的声音尖锐刺耳。陈墨甚至来不及反应,只觉眼前一花,那支箭已到了面门!

“殿下小心!”

羽林郎将暴喝一声,猛地扑过来,将陈墨从马上撞下。两人滚落在地,那支箭擦着陈墨的耳畔飞过,“夺”一声钉在身后的树干上,箭尾兀自颤抖。

“护驾!”

羽林骑瞬间散开,将陈墨围在中间。弓弩上弦,刀剑出鞘,所有人死死盯着箭矢射来的方向。

密林寂静。

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陈墨被羽林郎将从地上扶起,心脏狂跳,耳朵里嗡嗡作响。他低头看去,箭矢钉入树干三寸有余,箭镞是精铁打造的三棱锥形——正是袁绍说的破甲锥。

“谁……”他的声音有些发颤,“谁放的箭?”

没人回答。

羽林郎将脸色铁青,他走到树边,用力拔出那支箭。箭杆是上好的柘木,箭羽是雕翎,箭镞寒光闪闪,没有任何标记。

“殿下,”他转身,单膝跪地,“臣护驾不力,请殿下治罪!”

陈墨摆摆手,示意他起来。他的目光落在箭上,又看向那片密林。

那里空无一人。

仿佛刚才那一箭,是幽灵射出的。

“去找。”陈墨说,声音冷了下来,“把这片林子,给我搜一遍。”

“诺!”

羽林骑散开,冲入密林。很快,里面传来呼喝声、打斗声,还有马匹的嘶鸣。

陈墨站在原地,看着那支箭。

破甲锥。

能射穿铠甲的箭。

如果不是羽林郎将反应快,这一箭,会射穿他的喉咙。

“殿下。”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墨回头,看见曹操策马而来。这位典军校尉今日未着甲胄,只穿了一身深青色劲装,腰悬长剑。他的马是匹黑鬃马,不算神骏,但步伐沉稳。

“孟德。”陈墨点头。

曹操下马,走到陈墨身边,目光落在那支箭上。他看了很久,然后伸手:“殿下,可否借臣一观?”

陈墨将箭递给他。

曹操接过,仔细端详。从箭杆的纹理,到箭羽的粘合,再到箭镞的打磨。良久,他抬起头,眼神复杂。

“殿下,”他说,“这箭,是军制。”

“军制?”

“对。”曹操指着箭杆尾端一个极细微的凹痕,“这是制箭工匠的标记。臣在羽林营待过,认得这个标记——是少府武库匠作监的手法。”

陈墨的心脏沉了下去。

少府武库,那是皇家兵器库。里面的兵器,只有皇帝、太子、以及少数特许的重臣才能调用。

“你的意思是,”陈墨盯着曹操,“这支箭,来自武库?”

“臣不敢妄断。”曹操垂下眼,“但此箭制法精良,非民间所能为。且……”他顿了顿,“箭杆上,有桐油味。”

“桐油味?”

“武库储箭,为防虫蛀,会涂桐油。”曹操说,“这支箭的桐油味很淡,但还有。”

陈墨沉默了。

武库的箭。

有人用武库的箭,在皇家猎场,刺杀太子。

这是要做什么?栽赃?还是……

“孟德,”他忽然问,“若是你,会怎么做?”

曹操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愣了一下,才缓缓道:“若是臣……会立刻封存此箭,秘而不宣。然后暗中查访,近日有谁从武库调过箭矢。”

“查得到么?”

“难。”曹操摇头,“武库每日进出兵器数以千计,且多有损耗记录不实。但……若是殿下亲自去查,或有所获。”

亲自去查。

陈墨明白了曹操的意思。太子亲自查武库,是越权,但也是表态——表态这件事,他不会善罢甘休。

“好。”陈墨说,“回宫之后,孤便去武库。”

曹操看着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变成某种复杂的东西。他躬身:“殿下英明。”

这时,羽林骑从林子里出来了。为首的那个郎将脸色难看:“殿下,林子里……没人。只找到这个。”

他递上一块玉佩。

陈墨接过。玉佩是青白玉,雕着螭纹,做工精致,但没有任何标记。

“在哪里找到的?”

“百步外的一棵树下。”郎将说,“像是……匆忙间掉落的。”

陈摩挲着玉佩,冰凉温润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螭纹。

螭是龙子,常为皇室所用。但这块玉佩的样式,并不算特别,王公大臣、宗室子弟,都有可能佩戴。

“继续搜。”他说,“扩大范围,十里之内,都要搜。”

“诺!”

羽林骑又散开了。

曹操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忽然低声说:“殿下,今日之事,恐非偶然。”

陈墨转头看他。

“猎场之中,流矢伤人,往年也有过。”曹操说,“但箭是武库的箭,刺客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太干净了。”

“太干净?”

“对。”曹操的目光扫过四周,“干净得像……早就准备好了。”

陈墨的心一沉。

早就准备好了。

也就是说,这场刺杀,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刺客算准了他会来猎鹿,算准了羽林骑的布防,甚至算准了……这一箭射不中?

不,不对。

如果算准射不中,何必用破甲锥?

除非……

除非这一箭,本就不是为了杀他。

而是为了别的。

“孟德,”陈墨缓缓道,“你说,若是这一箭射中了孤,谁会得利?”

曹操沉默了。

这个问题,太大,太险。

但他还是开口,声音很轻,轻得像耳语:“殿下若有不测,陈留王年幼,需人辅政。外戚可掌权,宦官亦可掌权。但……”

他顿了顿,看向陈墨:“但最得利的,或许是那些……想浑水摸鱼的人。”

浑水摸鱼。

陈墨懂了。

这一箭,不是为了杀他,是为了搅浑水。

猎场出事,太子遇刺,无论死没死,都会引起轩然大波。何进会怀疑蹇硕,蹇硕会怀疑何进,两方势力会互相攻讦,朝局会陷入混乱。

而混乱中,有人就能趁机做点什么。

比如……调兵?

陈墨猛地想起袁绍的话:“蹇校尉带来的亲卫,不下三千。”

三千人,在猎场里,能做很多事。

“回营。”陈墨翻身上马,“立刻回营。”

午时,猎场大营

大营设在上林苑中央的平地上,旌旗招展,营帐连绵。陈墨回来时,何进、蹇硕等人已经在了。

“殿下!”何进第一个迎上来,脸色铁青,“臣听闻有刺客,殿下可曾受伤?”

“孤无恙。”陈墨下马,目光扫过众人,“倒是让大将军担心了。”

“臣护卫不力,罪该万死!”何进单膝跪地,“已命人封锁猎场,定要揪出刺客!”

陈墨扶起他:“大将军请起。刺客之事,稍后再议。倒是今日狩猎,可还顺利?”

他转移了话题。

何进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尚可。已猎得鹿三十头,野猪十五头,狐兔无数。”

“好。”陈墨点头,“那便依例,论功行赏。”

按照秋猎规矩,猎获最多者,可得天子——今日是太子——赏赐。通常是金银帛布,或是御赐兵器。

众人都看向蹇硕。

今日狩猎,西园军人数最多,装备最精,猎获自然最多。蹇硕麾下一个军侯,单人便射杀了七头鹿。

但蹇硕却出列,躬身道:“殿下,臣以为,今日首功,当属典军校尉曹操。”

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曹操自己。

“哦?”陈墨看向蹇硕,“蹇校尉何出此言?”

“曹校尉今日猎获虽非最多,但其箭无虚发,所射皆中要害。”蹇硕说,“且曹校尉见殿下遇险,第一时间护驾,忠勇可嘉。故臣以为,首功当属曹校尉。”

这话说得漂亮。

既捧了曹操,又暗示了“护驾”之功,还显得自己大公无私。

陈墨看向曹操:“孟德,你以为如何?”

曹操出列,躬身道:“蹇校尉过誉。护卫殿下,乃臣分内之事。至于狩猎,更是游戏罢了,岂敢居功。”

“游戏?”陈墨笑了,“孟德谦虚了。孤也听闻,你今日箭无虚发,颇有古之养由基之风。”

养由基,春秋神射手,百步穿杨。

曹操连称不敢。

陈墨不再多言,示意太仆卿宣读赏赐。按照惯例,赏了金银布帛,又特赐曹操一柄御制宝弓。

仪式结束时,已近未时。

众人散去,各自回营休息。陈墨也回到自己的大帐,刚坐下,就听见帐外有人求见。

“宣。”

帐帘掀开,曹操走了进来,手里捧着那柄刚赏赐的宝弓。

“殿下。”他躬身。

“孟德还有事?”陈墨问。

曹操沉默片刻,忽然跪了下来:“臣……有事禀报。”

陈墨心里一动,示意左右退下。帐内只剩下两人。

“说。”

“今日那支箭,”曹操抬起头,眼神清明,“臣仔细看过了。箭杆上的桐油味,是新的。”

“新的?”

“对。”曹操说,“武库储箭,涂桐油后至少存放三月,气味才会淡去。但那支箭的桐油味,还很浓烈。臣猜测……涂油时间,不超过十日。”

陈墨的瞳孔骤然收缩。

不超过十日。

也就是说,这支箭,是最近才从武库流出,或者……最近才被人涂上桐油,伪装成武库的箭。

“还有,”曹操继续道,“那枚玉佩,臣也看了。螭纹的雕工,是洛阳‘玲珑斋’的手法。玲珑斋的匠人,三个月前,被袁校尉府上请去了。”

袁绍。

陈墨的手按在案上,指节泛白。

“你确定?”

“臣不敢确定。”曹操说,“但臣有一个朋友,在玲珑斋做学徒。他见过那匠人,也见过袁校尉府上的管事。”

帐内陷入死寂。

陈墨盯着曹操,曹操也看着他。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

良久,陈墨缓缓道:“孟德,你今日告诉孤这些,是想求什么?”

曹操伏地,额头触地:“臣不求富贵,不求权势。只求……殿下信臣一言。”

“什么话?”

“今日之事,非蹇校尉所为。”曹操抬起头,眼神坚定,“蹇校尉若有心加害殿下,绝不会用武库的箭,更不会留下玉佩。这太拙劣,不像他的手笔。”

“那你觉得是谁?”

曹操沉默。

但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不是蹇硕。

那就是……想嫁祸给蹇硕的人。

而谁最想嫁祸蹇硕?

何进?袁绍?还是……

“臣不知。”曹操说,“臣只知道,殿下如今身处险境。前有豺狼,后有虎豹,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陈墨看着他,这个历史上被称为“乱世奸雄”的男人,此刻跪在他面前,说着最诚恳的话。

“孟德,”他轻声问,“若孤信你,你可能护孤周全?”

曹操深吸一口气:“臣,万死不辞。”

“好。”陈墨起身,扶起曹操,“那从今日起,你便是孤的典军校尉,也是孤的……朋友。”

朋友。

这个词,在宫廷里,太奢侈。

但曹操的眼睛亮了。他再次跪倒,重重叩首:“臣,遵命!”

申时,猎场边缘

陆远站在鹿台上,看着夕阳渐渐西沉。

狩猎已经结束,各路人马陆续回营。他看见陈墨的仪仗从林中出来,看见何进的大旗,看见蹇硕的西园军。

一切看起来都很平静。

但赵常侍刚才告诉他,猎场里出了事——太子遇刺,箭矢来自武库,刺客消失无踪。

“殿下,”赵常侍小声说,“太后让老奴带句话。”

“什么话?”

“太后说,”赵常侍的声音压得极低,“今日之事,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说,不要问。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陆远懂了。

董太后在警告他,也在保护他。

这场刺杀,水太深。谁碰,谁死。

“赵常侍,”陆远忽然问,“你说,那一箭……真的没射中吗?”

赵常侍愣了一下,随即苦笑:“殿下,这话……老奴不敢答。”

不敢答,就是答了。

陆远望向远处的营帐,那里灯火渐起,像星火散落在暮色里。

陈墨还活着。

但那一箭,真的只是“没射中”吗?

还是说……有人,根本就没想射中?

他想起昨晚陈墨说的话:“给这场戏,添把火。”

火,已经点起来了。

只是不知道,最后烧到的,会是谁。

酉时,大将军营帐

何进摔碎了第三只酒盏。

“查!给老子查!”他咆哮着,唾沫星子喷了面前的亲信一脸,“武库的箭!他娘的!武库的箭怎么会跑到猎场里!还差点伤了太子!”

亲信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大将军息怒!已经在查了!武库令已经被拿下,正在审问!”

“审问个屁!”何进一脚踹翻案几,“那老东西骨头硬得很,咬死了说不知情!你告诉我,不知情?武库的箭,少了就是少了,怎么会不知情!”

“或许……或许是有人偷……”

“偷?”何进冷笑,“武库守备森严,谁能偷?就算偷了,又怎么带进猎场?猎场进出都要搜身,弓箭一律登记在册!你告诉我,怎么偷!”

亲信说不出话。

何进喘着粗气,在帐内来回踱步。烛火将他暴躁的影子投在帐壁上,像一头困兽。

“大将军。”一个声音从帐外传来。

何进转头,看见袁绍掀帘而入。

“本初!”何进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你来得正好!你说,这事是谁干的!”

袁绍行礼,然后直起身,神色平静:“大将军觉得呢?”

“我觉得?我觉得是蹇硕那个阉狗!”何进咬牙切齿,“除了他,还有谁有这本事从武库弄箭?还有谁想害太子!”

袁绍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何进。

何进被他看得发毛:“怎么?你觉得不是?”

“绍不敢妄断。”袁绍说,“只是觉得,此事蹊跷。”

“蹊跷在哪?”

“蹊跷在,”袁绍缓缓道,“太明显了。”

何进一愣。

“武库的箭,刺客消失无踪,还留下玉佩。”袁绍说,“这一切,都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刺客和武库有关。但大将军请想,若真是蹇校尉所为,他会留下这么多破绽吗?”

何进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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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蹇硕不是蠢货。他若真想刺杀太子,有一万种更隐秘的方法,何必用武库的箭,留下玉佩?

“那你的意思是……”何进盯着袁绍。

“绍的意思是,”袁绍的声音更轻了,“有人想嫁祸给蹇校尉。而这个人,或许就在……我们中间。”

帐内死寂。

烛火噼啪一声,爆出个灯花。

何进的脸,在跳动的火光里,阴晴不定。

戌时,蹇硕营帐

蹇硕坐在案前,手里捏着那枚螭纹玉佩。

玉佩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螭纹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会破玉而出。

“玲珑斋的手艺。”他喃喃自语。

“校尉,”一个心腹将领低声说,“已经查过了,玲珑斋的匠人,三个月前被袁校尉府上请去,至今未归。”

“袁绍……”蹇硕眯起眼,“他想做什么?”

“或许是……想挑拨校尉与大将军的关系?”

“挑拨?”蹇硕冷笑,“我和何进,还需要挑拨吗?”

心腹不敢接话。

蹇硕放下玉佩,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是上好的蜀中蒙顶,但此刻喝在嘴里,却满是苦涩。

今日之事,太巧了。

太子遇刺,箭是武库的箭,玉佩是袁绍府上匠人所雕。一切证据,都指向他蹇硕。

但正因为太巧,他才不信。

袁绍不是傻子,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除非……他想让他觉得,这是有人在嫁祸袁绍。

一层套一层,像俄罗斯套娃。

蹇硕放下茶盏,揉了揉眉心。

他忽然想起陈留王刘协——那个十岁的孩子,在西园校场上,用天真无邪的语气说:“蹇校尉,你觉得皇兄怎么样?”

怎么样?

一个十五岁的太子,能在遇刺后镇定自若,还能当众赏赐曹操,收买人心。

不简单。

这个太子,不简单。

还有那个陈留王……

蹇硕的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传令,”他忽然说,“今夜加派双倍岗哨。没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进出猎场。”

“诺!”

心腹退下。

蹇硕独自坐在帐内,看着跳动的烛火。

猎场的夜,静得可怕。

但他知道,这寂静之下,暗流正在涌动。

而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第三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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