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联系了一位律师朋友，咨询离婚事宜。
听完我的叙述，朋友义愤填膺，当即表示会帮我争取最大的权益。
“嘉年，你放心，你们结婚二十年，大部分财产都是婚后共同财产。”
“你虽然是家庭主夫，但对家庭的付出是受法律保护的，她想让你净身出户，门都没有！”
有了朋友的保证，我心里踏实了许多。
下午，律师起草的离婚协议书就通过邮件发给了陆书晴。
不到一刻钟，陆书晴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深吸一口气，接通，声音平静无波：“协议收到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才传来她压抑着怒火的声音：“沈嘉年，你玩真的？”
“就为了一双皮鞋？你要毁了我们二十年的家？”
我冷笑一声：“陆书晴，你真的觉得，只是为了一双皮鞋吗？”
“你送我的那套睡衣，尺寸是方远的。”
“你买的那套剃须水，是方远常用的牌子。”
“就连你存在酒柜里那瓶珍藏多年的红酒，也是因为方远说他在国外喝习惯了。”
“我们这个家，到底有多少东西，是为他准备的？”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了死寂。
良久，她才叹了口气，疲惫地开口：“嘉年，你回来吧。没有你，我回家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雅雅昨晚没回家，估计是生你的气了。”
“我们都是在乎你的，但阿远毕竟是雅雅的亲爸，你也不能让她和亲生父亲生分了呀。”
“而且下周三就是你的生日，我和雅雅早就给你订好宴席做惊喜了，你一定要来好吗？”
“以后我会注意，挑礼物一定记得你的喜好和尺码，保证不再送错。”
又是这句话。
她们母女和方远每次团聚回来，都会对坐在沙发上苦等的我说出在乎，随后保证不再忽略我的感受。
可她们只是习惯了我的存在，习惯了我像个陀螺一样为这个家团团转，习惯了我默默忍受她和她前夫的暧昧不清。
这不是爱和在乎，我却傻傻相信了这么多年，真是可笑。
我不想再和她废话：“我不用你们给我准备生日宴，如果你不同意协议离婚，那我们就法庭见！”
说完，我便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把小屋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扔掉了所有过期的东西，就像扔掉我那段发霉的婚姻。
还从箱底翻出了我尘封多年的画具。
画笔的笔毛已经有些干硬，颜料也早已凝固。
我轻轻抚摸着它们，仿佛还能感受到当年在画室里挥洒灵感的温度。
我有多久没画画了？
十年？还是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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