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陆老爷子病重，遗愿是抱到重孙。
陆郁明就在短短两年里，包养了九十八个情人。
他承诺不会让人打扰我，给她们性给我爱，分的清清楚楚。
可在第九十九个的时候，陆郁明动了心。
他给情人点天灯送钻戒，却逼我下跪当狗。他给情人买了限量款项链，却强迫我当保姆体验生活。
我质问，男人冷漠提醒我。
「阮妍，如果你不是石女，生不出孩子，我也不至于找别人。」
「我以为你会懂点事儿，好好替陆家重孙出一份力。」
这次我没哭闹，答应了他的无理要求。
陆郁明不知道的是。
三天后的飞机失事，是我送给他的婚纪念日贺礼……
……
1
五周年纪念日这天，我做了满桌子的菜。
陆郁明却没有回来，他在酒吧忙着和情人造孩子。
手机叮咚响了一下。
是陆郁明的第九十九个情人苏蕊。
「不好意思了陆太太，听说今天是你和陆总的结婚纪念日，但陆总这里离不开人……」女人的话暧昧隐晦。
我却只感到心口麻木。
陆家老爷子病重，遗愿是看到重孙。
为了生出孩子，陆郁明在两年里，包养了五十九个情人。
苏蕊是第九十九位。
跟之前的不同，她是最特殊的那个。
陆郁明会主动送苏蕊九十九朵玫瑰花调情，默许女人亲吻他的唇瓣。记得女人的特殊日子，贴心叮嘱她不要碰冷水。
甚至在上次，我洗烂了苏蕊送给他的廉价领带，陆郁明第一次动火，给了我两巴掌。
我求了五个月才求来的房子，也因为苏蕊一句漂亮，当晚就转移到了苏蕊的名下。
我去找陆郁明质问时。
男人只是冷漠地看着我，不懂我在闹什么脾气。
「阮妍，我以为你会懂点事儿。苏蕊替陆家开枝散叶，我送她一座别墅怎么了？」
「如果你要在这种事儿上跟我闹，那我要重新考虑考虑你当陆太太的合理性。」
我为陆郁明挡刀，废掉半条命，换来的只有一句冷冰冰的合理性。
或许在陆郁明的眼里，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商品。
不合适，可以随时更换。
半夜，隔壁的喘息声加重，把我吵醒。
透过缝隙，我看见陆郁明正压着苏蕊在我们的婚床上狠做。
陆郁明找情人那晚，他承诺过不会把人领回家，带到我面前。
说到做到是陆郁明的的底线，所以这两年，不管外面怎么红旗飘飘，从来没有真正影响到我。
可如今，陆郁明为苏蕊亲自打破了自己的底线。
我怔然，突然觉得这么多年的苦守是一场笑话。
失手打碎的一个花瓶，惊动了屋里的两人。
苏蕊脸红，藏在陆郁明怀里。陆郁明好脾气地捏了捏女人的鼻尖，低声笑道，「怕她干什么？」
见我还站在原地不动，陆郁明眉心拧着，冷声吩咐我，「阮妍，你那边不是有套吗？给我送来几个。」
指尖陷入软肉，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陆郁明，你不要忘记当初承诺过我什么！」
陆郁明不自在。他眼底颤动了下，觉得没趣，干脆起身。
陆郁明温声哄着苏蕊去洗澡。
然后走到我身边，想要像以前一样伸手抱我。
陆郁明不知道，他身上还带着劣质的香水味，脖子上糜艳的吻痕显眼。
我胃里翻滚着恶心，侧身躲了过去。
陆郁明神情冷下，声音淡漠，没了耐心。
「阮妍，抱重孙是爷爷最后的心愿，陆太太只会是你，你能不能不要闹了。」
即便是现在，陆郁明依然觉得我是在闹脾气。可是他怎么不想想，凭什么要我像傻子一样，容忍他出轨？
这两年，看陆郁明睡了太多的女人。
我厌倦了。
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细心有礼的少年远去，变成了如今疏离淡漠的男人。
我张了张口，「陆郁明，我们离婚吧。之后，你可以把苏蕊或者别的女人光明正大带回家。」
听见我这话，陆郁明却发了火。
他桎梏着我的脖子，把我压在墙上。窒息感传来，我狠命拍打陆郁明的手背。
陆郁明却无动于衷。
「阮妍，你是不是摆不清自己的位置，当初舔着我靠近，求着陆太太身份的人是你，现在你一走了之，公司只会股票大跌。」
陆郁明冷声告诉我，想和他离婚，除非我死。
想起包里的那张癌症诊断书，一滴泪从我的眼角滑落。
我不再挣扎，看着陆郁明释怀地笑了笑。
我看着他，「如果我死就可以的话，陆郁明，我希望你不要反悔。」
苏蕊在浴室喊他，我心甘情愿后退，给陆郁明让路。
陆郁明薄唇紧抿，凉凉地说了一句可以。
或许，在陆郁明提起包养情人的那一晚。
男人点燃了半支香烟，透过烟雾的一双眼睛凉薄冰冷。
他盯着我，冷声告诉我，「阮妍，为陆家留下后代是我的责任。你身为陆太太，应该大度点儿。」
那时候，我就应该懂得。
陆郁明从来都是一个冷心冷情的人。
2
我重新躺在床上。
医生给我打了电话，再次劝我，他说我这个病情，需要去国外治疗。
之前为了陆郁明，我都拒绝了。
我闭了闭眼。房间寂静，回荡着一个好字。
我同意了，连夜预订了三天后的飞机。
可电话刚被挂断，我就被陆郁明扯住了手腕。
男人身材高大，站在一边看着我。厉声质问我时，是陆郁明从未察觉到的慌乱。
「阮妍，你在这里无依无靠，能给谁打电话？」
「如果你想背叛我，最好提前跟我说一声，我陆郁明的妻子，不能是一个水性杨花地女人。」
我被气笑。难不成陆郁明可以借口生孩子，跟各种女人交缠，而我拨打一个陌生的电话，就是过错？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挣开陆郁明的手，抬眼看他，「陆郁明，不要把我想的跟你一样脏。」
陆郁明拧眉，声音冷漠。他不承认，在这场婚姻中，是他对不起我。
「可你知道，是爷爷的心愿，我不可能不答应。」
我无声嗤笑，嗯了声，「所以我也从来没有要你拒绝。」
没等陆郁明再开口，苏蕊走进来。她身上穿着我的睡裙，胸口下拉，露出乳白色的肌肤。
我觉得厌烦，甩开陆郁明的手，「陆总慢走。」
听着隔壁的动静，我的心里一片悲凉。
陆郁明口口声声说，这不是他的本意。可他的粗喘闷哼声，却出卖了他。
陆郁明是喜欢的，他喜欢苏蕊的年轻貌美和她的知性优雅。
我还记得。
有一次，陆郁明聚餐醉酒，我去接他。
走近包厢，亲耳听见他说，「阮妍是个石女，木讷胆小的要死，如果不是怕她多想，我根本不屑于碰她。」
有人问陆郁明石女是什么滋味，陆郁明也不在意，喉间溢出一声笑。
「你感兴趣的话，改天送给你玩玩啊。」
那是我才知道，陆郁明对我的包容和爱都是假的。
只是因为我替他挡刀救了他一命，在网络舆论下，他需要给我陆太太的位置。
一夜无眠。
我走出卧室，就见苏蕊抱着陆郁明的肩膀，笑得欢喜。
「陆总，我总算能给你生个孩子了。咱们努力这么久，终于有回报了。」
即便早就做了心理准备，可真听见这话，我还是脑子发蒙。
跟陆郁明对视上，甚至看不清楚他是开心，还是心虚。
我无声笑了下，「恭喜。」
可陆郁明却发火，把杯子摔在地上。
他任由玻璃碎片刺伤我的脚。
鲜血流了一地，陆郁明却抱着苏蕊哄着，「吓着你了吗？」
3
看着这副画面，我觉得好笑。
陆郁明冷眼看着我，冷声吩咐，「阮妍，苏蕊怀孕了，需要一个保姆照顾，就你吧。」
「记住苏蕊对鸡蛋过敏，你别放。还有，苏蕊也不喜欢吃姜……」
我没有答应。陆郁明却一股脑地叮嘱我。
苏蕊的喜好被他清晰地说出。我才知道，原来陆郁明也会对人上心，也会宠着爱护女人，只不过，那个人不是我罢了。
我笑了笑，「陆总，给钱吗？发工资我就干。」
我对陆郁明已经死心了，但我患了癌症，想要出国治疗，需要两百万。
陆郁明凉薄一笑，我知道，他在嘲笑我市侩。
陆郁明问我要多少，我说只要两百万。
他答应了。
在陆郁明冰冷的眼神下，我转身去了厨房，亲手给他们做了饭。
苏蕊却在我做的饭里，吃出了玻璃碎渣。
她捂着嘴，哭着扑到陆郁明怀里。
「都怪我，我知道阮妍姐不喜欢我。但我现在还怀着孩子啊。」
「陆总，要不你现在就放我走吧，等孩子生下来，我再给你抱回来……」
如果陆郁明查看监控，就能知道我没有放玻璃碎渣。
但他没有。陆郁明认定了我是故意的。
陆郁明冷笑，站起来踹在我的膝盖上。
见我狼狈跪在地面，他挑起我的下巴。
「阮妍，我有没有说过，抱重孙是爷爷的心愿。我没想到，你这么狠毒，连未出生的孩子都能忍心伤害。」
我没有挣扎，看着陆郁明的眼睛，告诉他我没有。
但陆郁明相不相信，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事实摆在我的面前，陆郁明不相信。
他挥了挥手。
保镖把他的大型犬带进屋。
他知道的，我最害怕的就是他养的这条狗。
刚结婚时，我提了一句，陆郁明就温声安慰我别怕，他承诺他会保护我，不会再把狗带回家。
但现在，他却任由狗撕咬我的身体。我没有想过，陆郁明竟然真的狠心想要我死。
我忍不住挣扎，想要逃开，「陆郁明，我会恨你一辈子。」
陆郁明眼神颤动，他犹豫，想要让保镖住手。但苏蕊的一句「肚子痛」陆郁明眼神冷下。
他揽着女人安慰，冷眼看着我恐惧尖叫。陆郁明要给我一个教训。
等一切结束之后，我浑身狼狈地躺在地上。
陆郁明走到我脚边，扔给我一张卡，高高在上地对我说，「阮妍，这是你要的两百万。」
「如果你还想当保姆，伺候苏蕊赚钱，就不要耍花招。你要摆明自己的地位，要知道，在陆家重孙面前，你这个陆太太，丝毫不起眼。」
我笑了笑。
捡起陆郁明施舍的那张卡，拖着沉重的身体走进了房间。
电话音响起。
工作人员告诉我，飞机航班提前，问我能不能明天走。
我突然松了口气。
这里的屈辱和伤痛太多了，我已经没有力气留下来了。
我应声说好，道谢后，收拾了行李箱。
第二天一早，我拖着行李箱走到客厅。
陆郁明没有看我一眼。
冷声说，「阮妍，你走了就不要想着回来。」
我摇了摇头，「不会。」
陆郁明拧眉，他张了张口，想要说狠话挽留我，但苏蕊在屋内喊他。
陆郁明转身离开，我笑了。
我不知道我还在奢望什么，在拿着行李箱，看到陆郁明的那一刻。
我还幻想着，陆郁明会拦着我，但他没有。
我突然想明白了。
或许，我彻底离开，对这场婚姻来说，才是最好的结局。
航班提前，我也提早到了英国。
可第二天就看见我买票的那架飞机失事的消息。
那时，陆郁明在宴会上，他要在当晚宣布苏蕊怀孕的消息，好给陆老爷子一个惊喜。
但保镖的电话，打断了一切。
清晰的话从手机传来。
「陆总，太太乘坐的航班失事，太太遇险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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