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嘲笑声。
“多少钱？你还得起吗？别说那条裙子了，就是这瓶酒，你送一年外卖都买不起！”
“装什么装啊，赶紧跪下求江菲原谅吧，说不定她心一软，就不要你赔了。”
江菲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水，善解人意地说：“算了算了，大家别为难她了。念念也不是故意的，一条裙子而已，我还不至于放在心上。”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这条裙子对我意义非凡，是承砚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清洗费可能......是有点贵，大概要五位数。”
五位数。
对于一个外卖员来说，这无疑是天文数字。
所有人都等着看我的笑话，看我如何在这巨大的金额面前崩溃、求饶。
我看着江菲，一字一句地重复。
“我说，多少钱，我可以付。”
“噗嗤——”
有人直接笑了出来。
“她是不是穷疯了？脑子都不正常了？”
“行啊，那你付啊！现在就付！拿不出来你就是孙子！”
江菲也一脸为难地看着我：“念念，别逞强了。我知道你困难，这笔钱就算了，只要你跟我道个歉，说你不是故意的，这件事就过去了。”
让我道歉，承认是我手滑，是我嫉妒。
这才是她的最终目的。
我没理会他们的叫嚣，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手捧着一大束鲜花走了进来。
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面容英俊，气质矜贵，一看就是久居上位的人。
全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了过去。
“哇！好帅啊！”
“这谁啊？气场好强！”
江菲一看到他，委屈的表情立刻换成了炫耀。
她提着裙摆，像只花蝴蝶般飞奔过去，亲密地挽住了男人的胳膊。
“承砚，你来啦！”
傅承砚。
果然是他。
他宠溺地刮了一下江菲的鼻子，将手中的花递给她。
“工作刚忙完，怕你等急了。”
江菲抱着花，脸上是藏不住的幸福和甜蜜。
她转过身，面对所有人，像个骄傲的女主人，高声宣布：“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一直守护我的‘深海’。”
全场轰动。
羡慕、嫉妒的视线交织在一起，将江菲的虚荣心推向了顶峰。
她享受着这一切。
傅承砚扫视全场，最后视线停在我身上。
他看到我这身打扮，以及裤子上大片的酒渍，眉头皱了一下。
江菲立刻贴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傅承砚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看向我时，脸上多了几分冷漠。
傅承砚搂着江菲，缓步走到我面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是看垃圾一样的嫌恶。
“就是你，弄脏了菲菲的裙子？”
他的声音低沉，满是压迫感。
“承砚，别这样，念念她不是故意的。”
江菲在一旁拉着他的袖子，声音娇弱，却是在火上浇油。
傅承砚冷哼一声：“我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既然你在这里让大家不开心了，那你就识相点！”
他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现金，扔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拿着这些钱，去买条裤子，不要在这里脏了大家的眼。”
周围的同学发出一阵哄笑。
“听见没？傅总让你滚呢！”
“拿着钱快走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我没有看桌上的钱，也没有看他。
我一直盯着江菲。
我开口。
“江菲，我很好奇。”
“你凭什么这么确定，他就是当年资助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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