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对我的时候,他会将我护在怀里说些情话,看着我不小心因为煲汤而烫红的手背,也会颤抖着声音满眼心疼。
我想,这就够了。
可看到顾锦城卑微跪在地上求我放过苏冉和他们孩子的那一刻,我忽然就明白——这段关系,是时候结束了。
屋外的雨似乎更大了,顾锦城眉眼朦胧,似乎在等我用更狠的方式罚他。
可我只是平静看了一眼花园里他亲手为我栽下的玫瑰花田,此刻被倾盆的雨水敲打得不剩多少艳色。
“离婚协议我一会让人准备,你签完就可以找时间搬出去了。”
“哦对了陈叔,我记得东郊那块还有一套小房子,拿来做新房再好不过,直接过户给他吧。”
一向亲和恭顺的陈叔沉默地垂下头,半晌才低声应了句:“好的,小姐。”
雨中的顾锦城满脸不可置信。
我从椅子里起身时,眼前一黑,一旁的陈叔眼疾手快地将我扶稳。
同时伸到我面前的另一双手满是水渍,可却不敢靠近。
“你,最近是不是忘了吃药?”
男人的声音带着关心,却又忐忑。
大约是怕我临时改变主意,不敢多问别的。
作为乔家唯一的血脉,从小我就是在心机算计中长大,不仅差点被人追杀,也被人下过毒。
能捡回来一条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所以体质虚弱,也情有可原。
我确实已经有差不多一个月没吃那些补药了。
停药的原因,是因为我原本打算要一个孩子。
孩子自然是跟我姓,我也曾笃定地认为孩子该叫顾锦城“爸爸”。
顾锦城确实要做爸爸了。
不过那孩子和我没关系。
对上那一抹担忧的神色,我平静又冰冷:“滚。”
陈叔撑着伞将我送到花房,这是我每逢雨天都要来的地方。
雨水打在温室的的玻璃上轻轻作响,屋内满是葱葱郁郁的绿色植物。
这些都是我用了五年时间,悉心浇灌培育的成果。
“陈叔,你看,五年前,他不信我能养活他留下的这些小家伙,现在他要是看见了,该向我道歉了。”
陈叔似乎哽咽了一瞬,没说话。
“你说,我能把这些小东西养得这么好,是不是也能养好一个孩子?”
“小姐,三思。”
他的担忧我知道,医生说过,我的身体如果要承受滋养另一个生命的责任,可能会面临生命危险。
可我太想看到属于我们的孩子了。
如果是女孩,眉眼大概像他,如果是男孩,脾性大概像我。
想想,我就开心。
何况我这一生,威胁我生命的事情多了去了。
乔家已经洗手多年,曾经的仇家也已经销声匿迹。
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我拿起放在一旁的小铲,温柔地替一株文竹松了松土。
“明天,帮我约一下医院吧。”
回房的时候,顾锦城已经收拾好主卧里属于自己的东西。
见我进来,他收回目光,有些局促。
我扫了一眼他看的方向,是挂在墙上的结婚照。
我特意选了一张远景的,瑞士山上,一对新人相拥而笑,美得像童话故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