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极大,顿时引来四周议论。
“听着像是未过门的小妾,竟与外男有私?”
“方才见那位公子好言相劝,连正室都放低姿态给她台阶,她倒摆起架子了。”
“若在我府中,这般不识抬举的妾室,早就拖出去发卖了!”
朱皎皎面露焦色,连声催促。
“姜妹妹,你倒是快解释呀!”
“尚未过门便与外男牵扯,清誉已损。即便夫君再怜惜你,青丘狐族也断容不得这般污点!”
白弈指节发白,攥着我手腕的力道又重三分。
他目光死死锁住我,似乎在等待我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我却忽然笑了,坦然道:
“是我夫君所赠。”
“夫君?”
白弈猛地甩开我的手,眼中尽是狐疑,
“你胡言乱语什么!我何曾送过这等东西?”
“姜云笙,那个野男人到底是谁?”
这时,瑞荷捧着断剑回来,吓得面色苍白。
“神女,这这可怎么办?那位若是迁怒奴婢,奴婢是不是就活不成了?”
我瞥一眼白弈,云淡风轻。
“怕什么?天塌下来,自有青丘太子担着。”
白弈一把夺过断剑,目光猛地定住。
“长生?”
他猝然抬头,眼中翻涌着惊怒与屈辱,
“你心心念念的男人竟是个凡夫俗子?”
白弈自然无从得知天帝乳名,是他那凡人母妃取的。
仙人本就长生,白弈只以为是凡人之名。
“是你当年下凡历情劫遇见的那个剑修?他飞升了?”
“还是说…你故意与我置气,去勾栏寻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他倾身逼近,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淬冰。
“你不说也无妨。最迟明日,我定将他揪出来碎尸万段。”
我讥诮一笑。
“青丘太子当真是威风凛凛。这话,你何不当着他的面去说?”
他眼底戾气暴涨。
“你真以为我不敢?我要碾死一个凡人,不过弹指之间!”
我微微挑眉:“那我便拭目以待了?”
他胸口剧烈起伏,却又强行压下怒意。
“你…你可曾失身于他?”
我坦然颔首:“自然。”
连孩子都已诞下,又何止失身?
他踉跄后退,眼底瞬间染上血色,指着我颤声道:
“你无耻!”
“不过让你等我百年,区区百年光阴,你就这般耐不住寂寞?”
朱皎皎急忙柔声劝解。
“夫君,姜妹妹是花神之女怎么会甘愿与凡人苟且,定是有什么苦衷…”
“这种事能有什么苦衷?分明是她自甘下贱,不知廉耻!”
白弈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心绪。
“稍后我自会派人送避子汤过去!”
“若你再与那男人有半分牵扯…我便连你一并处置!”
他苍凉一笑,颓然向门口走去。
“姜云笙,你就是仗着我爱你。知道我将你珍藏在心,舍不得伤你分毫,才敢这般肆意践踏。”
“我白弈纵横青丘数百年,受万狐朝拜的太子之尊,如今却在你姜云笙手里…输得一败涂地。”
“罢了,当年悔婚另娶,终究是我亏欠你在先。今日种种,便当是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