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弈一滞,眼底翻涌着惊怒与复杂。
“云笙,你自幼便如此狂妄胡闹!即便当年拔了天族太子的龙鳞…我也能替你周旋。”
“可如今你我早已非孩童,我不能再一味的纵容你。”
“今日你敢伤皎皎,他日便敢去触怒天族上仙!若引动天罚便是形神俱灭之祸,谁也救不了你!”
周旋个屁!
选妃那日,天帝一眼便认出了我。
当年他不过是看我年幼又是个女孩子,才替我瞒了下来。
白弈区区青丘狐族,又能替我周旋什么?
想到这里,心口的无名火再也压不住。
“白弈,我最后说一次,我不是为你而来。”
“今日我是专程来这里品酒的,百年了就惦记这一口!”
“还有,婚嫁之事还请你切莫再提,你我之间绝无可能!”
“姜云笙,望你慎言!”
他声音低沉,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气话说多了,我便会当真。”
白弈定定地注视着我,似要辨明我话中虚实。
朱皎皎见状,立刻端起一副正室夫人的姿态前来打圆场。
“都怪我,惹了妹妹生气。方才匆忙,连见面礼都忘了给。”
她取出一柄镶满灵玉宝石的匕首递给我。
“这是夫君特为我寻来的护身法器。”
“我总觉得太过浮夸又俗气,但瞧着与妹妹气质倒是相衬,便赠予你吧。”
“妹妹千万别过意不去。这般的法器我库中早已堆积如山,待你日后过门,姐姐再为你挑些更好的。”
我抱臂看着她,纹丝未动。
“还不快收下?”
白弈在一旁连忙催促,一副施恩的口吻。
“这匕首已被我注入灵力,危急时总能替你挡些灾厄。你如今佩戴的这柄木剑,看着实在寒酸又无用。”
我心底冷笑。
这木剑乃天帝取万年灵木之心亲手为我雕琢而成,佩之可凝神增修,诸邪不侵。
若他仔细看,便能看到剑身上刻着天帝少时的乳名。
这是一个三界至尊所能给予的最用心的宠爱。
在他口中,却成了寒酸之物。
“真是晦气。”
这酒,不喝也罢。
我懒得再与这两人多费唇舌,拂袖便走。
“姜云笙!”
白弈的耐心终于耗尽。
他猛地扯下我的木剑,将那俗气的匕首强硬塞给我。
“这是皎皎的心意,我要你收下。”
我眼底寒芒一闪,将那匕首狠狠掷向他面门。
“还给我!”
那位最是醋意滔天,若叫他发现木剑不见了,还不知要如何折腾我。
匕首擦过白弈脸颊,他抚过微红的侧脸,连声冷笑。
下一刻,他掌心灵力暴涨,硬生生将木剑震成两截。
我眼前仿佛已见那人蹙眉不语的模样,扬手便是一掌击向白弈心口。
“你找死?!”
手腕却被他死死扣住,他眼眸漆黑,一字一顿道:
“你姜云笙向来是不用剑的,这般宝贝,莫非是哪位情郎所赠?”
朱皎皎担忧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夫君,姜妹妹想必不是那般不知检点的人,那剑兴许是她买来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