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也挺庆幸的,庆幸自己遇见了养父母,如果能选择的话,我宁愿他们是我的亲生父母。
沈星月轻笑两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她举起第二杯酒,递到我面前:“我的好妹妹,这第二杯,就敬你高中被霸凌那段日子吧。”
沈星月晃了晃杯里的牛奶,泡沫沾在杯壁上,像她此刻脸上黏腻的笑。
“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能在重点中学次次考年级第一,当时爸妈可是动过把你接回来的念头呢,只是——”
她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桌上的爸妈,见他们没反驳,笑得更放肆了。
“只是你怎么那么没用呢?我不过是找了几个朋友关照了你几次,把你的作业本扔进垃圾桶,在你桌子里放了点东西,你就受不了了?”
“成绩一路下滑,甚至还偷偷躲在楼梯间哭,我的好妹妹,你也太窝囊了吧?”
我握着杯子的手指骤然收紧,高中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突然清晰。
每天都有人来堵我,书包被翻得乱七八糟,校服上被泼满墨水。
那段时间,我没听都做噩梦,成绩也从年级第一掉到一百名开外。
“你以为那些人是无缘无故霸凌你的?”
沈星月往前凑了凑,声音压低却足够让满桌人听见,“是我找的他们啊,给了点小钱,让他们帮你认清自己的位置,像你这种从小被家族抛弃的人,根本不配和我抢爸妈的关注,更不配进沈家的门。”
爸爸突然放下筷子,眉头微微皱起,却不是对沈星月的做法有什么不满。
“星雪,你当时太让我失望了,你高中时成绩不错,我还动过培养你的念头,结果呢,你姐姐略施小计,就把你打压的抬不起头来。”
“抗压能力那么差,一点小事就垮了,根本不像我的女儿。”
妈妈也跟着点头,语气里满是鄙夷。
“是啊,星雪你也太懦弱老实了,一点沈家孩子的锐气都没有,怎么跟你姐姐比?”
我指尖的力道慢慢松了,看着沈家人的嘴脸,我只感到恶心和嘲讽。
这么恶心的人,应该死了才好。
“怎么不说话?”沈星月见我没反应,以为我被吓傻了,语气里满是得意和嘲笑,“是不是想起那些日子,觉得自己特别可怜?早知道现在这样,当初就该乖乖听话,乖乖当条狗啊哈哈哈。”
我面无表情的看向她,声音平静的不带一丝感情:“可怜?我只觉得你很可悲。”
满桌的人都顿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沈星月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瞬间挂不住了:“你说什么?”
“我说我觉得你可悲,而且恶心,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自以为幸运,其实活的不如一跳狗。”
我的目光扫过爸妈,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度:“你们也一样恶心,要是知道我有你们这么恶心的父母,我恨不得死在娘胎里。”
沈国栋的脸瞬间沉了,拍了下桌子:“沈星雪!你怎么跟长辈说话!”
“我在说事实。”我没看他,只盯着脸色铁青的沈星月,“你费尽心机想让我难受,可惜,我只觉得你们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