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房子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一直盯着我男朋友看,脸都不要了!”
“攀高枝攀到别人老公身上了,贱不贱啊!”
我抬手擦去脸上的粘腻。
本来觉得。
周梨不知情,也是受害者。
可现在,她明明看到是霍时越在撕扯我的衣服,还是将怒火对准了我。
我一字一句:
“你口中的男朋友,甚至老公,已经为人父亲了,你知道吗?”
“而我,就是……”
我走上前,扬起手,打算将这份屈辱还回去。
却被霍时越推了一把。
他皱着眉头,满脸不耐。
“还不够吗?”
“你看看你现在哪有半点做人母亲的样子!”
这一刻。
我突然觉得这么多年的执念,也该散了。
周梨脸上没有我想象中的震惊。
她很快缓过神来,
颤抖着扑进霍时越怀里。
“那个人就是她,对吗?”
她指着我,
“你不是说过,你不爱那个用恩情绑住你的女人吗?你对她只是公事公办,你甚至觉得她难缠,恶心……”
她委屈地看着霍时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砸在他的皮鞋上。
可霍时越却没看她。
而是看着我逐渐失焦的双眼,不安地伸手扶住即将跌倒的我。
他将周梨推回走廊,
“你先回去,乖——”
说完,没有再看她。
而是拿出纸巾,反常地,轻柔擦去我身上果汁的脏污。
周梨委屈抽泣的样子,渐渐与记忆中的人重合。
几个月前,医院一个面试生因为迟到被取消了面试资格,也是哭得如此惹人怜爱。
我心软,给了她一次机会。
也正因如此,来接怀孕的我下班的霍时越才会在一楼大厅见到她。
我忍不住苦笑。
霍时越把行李箱塞到我手里,语气冷硬:
“你先找个地方住下吧,明天跟我会老宅。”
见我不应。
霍时越看着我苍白的脸色,声音放缓,“家庭聚会,不要缺席。”
我不愿去,他所说的家庭聚会没有我的家人。
他失了耐心,扔下一句:
“我已经把你妈从乡下接来了,你要是不去,我只好打电话让她现在就回去。”
看着霍时越毫不犹豫离开的身影,心口涌上难言的苦涩。
追逐他这么多年,和他结了婚,还是捂不热他……
妈妈,我真的好累。
如果我打算离婚,你会不会难过。
随便找了个旅馆应付了一晚。
许多事情都想明白了。
回去的路上。
我不再像从前那样时刻关注霍时越的心情,不再找各种话题,只为能和他多说几句。
我安静地坐在后座。
接通了一个电话,对面十分健谈,说着一口地道的德语,带着柏林特有的口音。
我说着一口流利的德语,从容不迫地应答。
驾驶位上的霍时越瞄了我好几眼。
脑海中突然想起,霍时越握着我的手腕发狠说【卸了他的腿】的样子。
手指轻颤。
“不久后见。”
挂了电话,霍时越问我:
“谁的电话?”
关上手机,我淡淡道:“一个德国华人,工作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