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假期,陪女儿参加舞蹈大赛,婆婆却像催命符似的打来电话。
“我孙子的人生都被你毁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尖叫声先响起:“你知不知道放假8天,会耽误我孙子多少功课吗?”
我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妈,国家法定假期,教育局规定……”
“放屁,国家能替我孙子考北大吗?”她拍下几下桌子,接着说:“你现在立刻带他去学校!马上!”
广播上正好响起女儿参赛编号,我压低声音说:“妈,圆圆马上要上台了。”
“赔钱货的比赛也配叫正事?”她发出刺耳冷笑,“我孙子少考一分都是你这当妈的罪过!你现在就去学校把学费要回来!”
“学费要不回来,你自己打给我十万补偿款!不然我就让所有亲戚都知道你偷拿孩子读书钱找野男人!”
电话那头婆婆的还在尖叫:“拿不回补偿款你就别进这个家门!”
我不愿多听,直接掐断电话,蹲下来看着女儿苍白的小脸。
她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小手紧紧攥着舞蹈服的下摆。
“妈妈,”她声音发颤,“奶奶是不是又生气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不。”我斩钉截铁地说,双手捧住她冰凉的小脸,“听着,你的比赛和哥哥的学业同等重要。今天你就是最棒的小舞者,妈妈为你骄傲。”
女儿上台时,我死死攥着拳头。
当聚光灯打在她身上,那个平时怯生生的小女孩爆发出惊人的气势。
评委席响起热烈的掌声,女儿捧着晋级卡扑进我怀里时,我们俩的笑容一并扬起。
回到酒店已是深夜。
女儿累得倒头就睡,我却总觉得不安,婆婆居然一整晚都没发消息轰炸。
正当我准备关灯时,闺蜜突然发来一连串消息:“阿琳,快看你婆婆朋友圈!你儿子怎么了?!”
截图里,凌晨一点的时钟背景下,我儿子头顶竟然系着一根粗糙的麻绳,另一端吊在房梁上。
头皮被勒出深紫色的淤痕,孩子眼睛红肿却还在写试卷。
婆婆配文:【干女儿特意送来的古籍秘方,悬梁刺股果然有效!】
我浑身血液倒流,手指发抖地点开评论区。
七大姑八大姨都在夸:【还是柔柔会教孩子。】
【这情分真难得!】
婆婆居然回复:【毕竟柔柔才是真心为我们家好,不像某些人,自己亲儿子都不在意!】
这个所谓的干女儿,是老公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家妹妹,叫苏芷柔。
当年结婚前我很介意,婆婆却搂着我说:“她就是我半个女儿,你才是我正经媳妇。儿子和女儿哪有结婚的?”
现在想想真是讽刺,结婚十年,我和老公的每一个七夕结婚纪念日都有她。
明明是属于两个人的蜜月旅行,可她偏偏也要去。
就连我临盆之际,老公却还在为发烧的苏芷柔担忧,甚至不惜抛下手术室的我去找她。
如今我一个清华数学系博士,为了这个男人辞去教职,在家一手带出数学竞赛获奖的儿子和舞蹈夺冠的女儿,可现在功劳全成了那个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