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鹤,你有病!为了我赔上你的三年,值得吗?!”
“只要你好好活着,什么都好。”
“别哭了,阿阮,我看不得你哭。”
他凑上前,呼出的热气像是一方小小的天地,罩住了我。
这一罩就是很多年。
直到我从软弱的少女,长成了他的左膀右臂,帮他挡遍了商场上的刀光剑影。
“阿阮,你先听我说。”
黎鹤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苏锦是无辜的,她只是想要一些实验素材,我不知道我们的计划会让你这么难受......”
他没说完。
因为下一秒,那把簪子就抵在他喉咙上。
我笑的比哭难看,像吞了一把碎玻璃,四处乱窜,把整个胸腔都划烂了。
“黎总,你到底是不知道,还是看不到?”
看不到我受尽他的打压,从雷厉风行的公司副总,沦为了一个“玩物”。
何止难受呢?
他一声哨响,我就不敢不从,他几乎逼疯了我,可我只想他好好活着。
头顶突然传来一声轻叹:“别哭了,阿阮。”
“我看不得你哭。”
温暖的大掌包住了我的手。
接着,簪子被引向了男人的脖子,血液瞬间浸透了他的白衬衣。
世界一片鲜红,像回到了十六年前。
我浑身颤抖。
黎鹤却低喘着,捂住了我的眼:“不要看,你怕血。”
多可笑。
他记得我因为那次意外产生的后遗症。
却唯独忘了我们相爱的过往。
“滚开!”
“黎鹤,你让我恶心。”
簪子掉在地上。
我冲进雨中,跌跌撞撞,回到了我们早些年住过的廉租房里。
掏出钥匙开了门。
迎面而来的,却是苏锦的脸——
“我怀孕了哦。”
“我给了黎哥你给不了他的东西,一个孩子。”
苏锦脱下学士服,丰腴的身材一览无余。
锁骨上新鲜的吻痕,还有“黎鹤“二字的刺青,隔着透明纱裙若影若现。
她看了看四周,笑起来:
“这间房子,还是黎哥创业之初买的,太旧了。”
“不过旧有旧的好,也不失为一种情趣,比如怀上宝宝的那晚,卧室里的床板太晃啦,他干脆把我抱了起来......”
我静静地看她上前一步,满脸讥笑,将我挡在门口。
“这里头可都是我和黎哥的气味,你还要进来吗,阮副总?”
“哦,我差点忘了,你应该不介意。”
“毕竟为了公司,你曾经和十二个男人......”
瞬间,尖叫划破了安静的居民楼。
我收起手中的钥匙。
地板上留下点点鲜血。
一道从眉尾到嘴角的伤,贯穿了苏锦的左脸。
“贱人,贱人!”
“阮青鸽,你不过就是黎总的一条狗而已,你怎么敢这样对我!”
我笑了笑,拿她的纱裙擦干净手上的血。
“我和黎鹤白手起家,没有背景也无依无靠,你猜,最开始是怎么在这个混乱的圈子里立足的?”
“像你这样的小东西,我不记得弄死了多少个。”
雨更大了,窗外劈进来一道闪电,正好印在我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