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盛明昭推开书房的门时，指尖还在颤抖。
她死死攥着那份复印件，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昭昭，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男人从故事书里抬起头，神情温和，他怀里坐着陆小宝，旁边是穿着超薄吊带睡衣的陆薇薇。
他们三人亲密无间，看起来更像是一家人。
陆聿书最讨厌别人进他书房，之前能进书房的只有盛明昭一人。而如今这份独特却分享给了陆薇薇。
“谅解书是你签的吗？”盛明昭冷声道。
陆聿书脸色一僵，接着笑笑：“昭昭，她毕竟是我妹妹。”
盛明昭将复印件揉成团，直冲陆聿书脸上砸去，
“那我爸妈呢？陆聿书当初是你自己说的，我爸妈就是你亲生爸妈。你怎么能任由杀人凶手坐在这里？”
陆聿书还未开口，陆薇薇先笑出了声，那笑意像是一根细针，尖锐，冷嘲。
“不过是两个试药的而已，姐姐至于这么着急吗？在我们古代，这样的人随便发卖，不过是主人家一句话罢了。”
盛明昭只觉得胸腔骤然发紧，她猛地看向那个姿态慵懒的女人，红唇勾起，眼神轻蔑，好像说的不是人命，而是不小心踩死的几只蚂蚁。
“闭嘴。”盛昭声音颤抖，却字字清晰。
“姐姐还真是威风，不过这般威风，一点女人家的贤良淑德的样子都没有。”陆薇薇挑眉，姿态从容，“我不过是陈述事实而已，本来就是两条贱命，死了救死了呗。”
“好了。”陆聿书出声，眉头皱起，似在呵斥，却语气里仍有几分纵容。
盛明昭却只觉得心脏被人狠狠捏紧，“陆聿书，我要她血债血偿。”
男人沉默半刻，缓缓叹息，像是在耐心劝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昭昭，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她是我妹妹，自小在我身边长大，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进监狱？”
“爸妈的事，我心里何尝不难受，而且逝者已逝，人要往前看。你就当是给我一个面子，好吗？”
“你的面子值几分钱？”盛明昭冷笑，
“昭昭......”
她打断陆聿书的话，直直看向陆薇薇，
“你自己和男人勾勾搭搭时不讲什么女则女戒，到了我这里又讲起了几千年的破规矩，陆薇薇，你到底是真心赞同这些规矩，还是只想用所谓的规矩来束缚我？”
陆薇薇脸色僵硬，见反驳不过盛明昭，一双眼睛里立刻含了泪，她小心翼翼地扯了扯陆聿书的衣角，
“聿书哥哥，姐姐......姐姐怎么能这么说我？毁掉一个女人的清誉，是要我死啊！”
说着，她作势就要往墙角冲去，步伐踉跄。
“够了！”男人骤然起身，拉住她的手臂，脸色彻底沉下来。
他眼中的怒意转向盛明昭，冷声道：“薇薇和你不同，薇薇是清清白白的女孩，不像你那么爱玩。”
“陆聿书，我只和你一个人谈过恋爱，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因为，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已经不是白纸了啊昭昭。”陆聿书眉目间是藏不住的嫌恶。
盛明昭的脑子却嗡嗡响，她的第一次确实给了陆聿书，只是当时没见血而已。
她本以为作为现代人应该对生理知识都有基本了解，可没想到陆聿书不仅不知道，甚至还耿耿于怀这么久。
她想都没想就扇了陆聿书一巴掌。
陆聿书像是终于回过神一般，想要把盛明昭搂进怀里，“昭昭，我错了，是我口不择言，我只是嫉妒，我嫉妒那个男人......”
盛明昭躲开了他的怀抱，“滚！”
“昭昭.......”
她后退几步就要离开，就在陆聿书快追上来的时候，陆薇薇突然惊呼一声。
男人立刻顿住了脚步，毫不犹豫地折返回去。
走出别墅，盛明昭轻轻抹去眼角的泪花。
她原本以为陆聿书出轨只是因为一时的欢愉，现在看来他和陆薇薇能在一起，还真是臭味相投。
让她更加心痛的是，这十年里陆聿书从未问起过她。
和她亲热时，陆聿书脑子里恐怕想的都是这件事。
原来，这么多年，他的心里始终对她存有芥蒂。
初秋晚上天气有些阴冷，盛明昭刚想打车时，手机铃声响了，是师姐的电话。
她接起，
“昭昭，你最近研究出来的药方有给过别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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