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衡看她不语,索性直言:“小悦不小心射杀了灵鹫宫的神鸟,你也知道灵鹫宫在江湖上的名声,我们落霞山惹不起。”
“与我何干?”
“灵鹫宫童子说,谁犯的错,便受他灵鹫宫三十鞭刑。”赵衡理所当然地看着她:“小悦身子弱,哪禁得住这鞭子?你天生无痛感,替她去,再合适不过。”
“不可能!”
她真是没想到,赵衡竟已无耻到如此地步!
赵衡似乎早就料到她不会同意,一步步朝她逼近:“由不得你!”
沈时音瞳孔猛缩:“你要做什么?”
赵衡竟乘着她此时身体虚弱无力反驳,将她点了哑穴,让她无法开口说话。
落霞山广场上,长老、弟子齐聚,灵鹫宫的童子手持粗双指的长鞭,站在中央。
沈时音被绑着丢在广场上,曾经亲切唤她“小师妹”的人,此刻眼神冷漠,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戏。
长鞭带着破风的脆响抽在她身上,寒冬的天气赵衡甚至没给她加件外衣,本就单薄的衣服应声撕裂,露出的肌肤上瞬间隆起紫黑的鞭痕。
暗红的血珠立刻从绽开的皮肉里渗出来,在衣服上晕开一片片暗沉的湿痕。
她没有蹙眉,没有瑟缩,连睫毛都没颤一下,唯有身体会随着每一鞭的力道微微晃颤。
三十鞭过后,她像一摊烂泥瘫在地上,只有胸口还在微弱起伏。
可那童子还不解气,又狠狠抽了两鞭在她后背,沈时音的身体本能地痉挛了一下,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一旁依偎在赵衡怀中的兰悦低眉露出得意的笑容,她就是要她死!
赵衡上前给童子作揖:“童子,如此可解气了?”
童子白了他一眼,傲慢地开口:“念在你们态度良好的份上,这件事就算了。”
他斜睨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沈时音,“这女子倒是硬骨头,换旁人早没命了,她竟还能喘气。”
童子走后,乌云骤聚,雷声滚滚,暴雨倾盆而下,冲散了地上的血迹。
赵衡本想上前,兰悦却突然捂着头:“阿衡,我头疼。”
他犹豫不过一瞬,便丢下沈时音在雨里,抱着兰悦离去。
......
沈时音再一次醒来,又是两天以后。
那日医师给兰悦诊完脉后,于心不忍将昏死的她从雨里救回,每日来施针,能不能活全看她的造化。
医师露出无奈的笑容:“或许你真是命不该绝。”
沈时音的嗓音沙哑,气息微弱:“多谢。”
医师多年行医,给兰悦看诊便知道她身体好得很,只是他知道赵衡对兰悦的宠爱,有些话也不好得罪。
“沈姑娘。”医师叹了一口气,“你身子早垮了,不如下山寻个安稳处,过寻常日子。”
沈时音轻声道谢,她不怪医师先前拿她试药,赵衡的脾气,医师不从只会更惨。
明日皇兄们便该到了,恩怨也该有个了断!
“砰”的一声,虚掩的门被踹开,赵衡大步闯进来,盯着医师。
“你好大胆,我何时让你救她了?”
医师蹙着眉,将头低下:“沈小姐受了三十鞭刑,若是当日不管,恐怕性命垂危。”
“胡说!”赵衡满脸不屑,“不过是挨几鞭,她又无痛感,顶多受点累罢了。”
沈时音看着眼前的人,只觉陌生。
从前她哪怕擦破点皮,赵衡都会无比自责,说要一辈子护她。
如今,那些誓言想来都可笑。
“你来,是看我死了没有?”沈时音面如死灰。
赵衡皱眉,语气沉下来:“你别说话带刺,你无痛感,小悦又救过我,你帮她是应该的。我知道你嫉妒我娶小悦,但我也会娶你,你们会是平妻,你一样能待在我身边,只要你守本分不闹事。”
这般厚颜无耻的话,沈时音连听都不想听,直接打断:“你到底来做什么?”
赵衡坦然道:“小悦学武总聚不起气,你上山十年,内力连师父都夸过浑厚。反正你已经废了,不如把内力全传给小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