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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上我出现时,引得一众目光。
不是惊艳,是嘲笑。
【这是谢家那位一无是处的太太吧,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品味赶我太奶了。】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嫁进的谢家?】
【听说之前救过谢少一命,谢少为此感激娶了她,但据我所知,当初救谢少的是夏思语,她就是鸠占鹊巢!】
【哇靠,真是一个贱人!】
距离不算远,我听得一清二楚。
作为他们议论对象的我听到他们说谢云深溺水那件事,也一阵恍惚。
我从小生活在海边,水性自然没得说。
那天海水涨潮,谢云深带着耳机一个人在沙滩上捡着贝壳,
等察觉到海水要将他吞噬的时候,他已经没有跑的机会了。
远岸处站满了人,但没一个人敢来救他,
是我发现后头也不回冲进汹涌的浪潮,将他拉回来。
醒来后,谢云深便缠上了我,
他不知道的是,自那以后,我就对海有了阴影,再不敢下水。
京市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白净少爷在那个暑假把自己晒成了黑皮小狗,
修长细腻的手指也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都是陪我赶海时留下的印记。
之后的每个假期,他都会来找我,说会缠我一辈子。
后来我考上了京市的大学,终于换我奔向他,我们也顺理成章毕业结婚,
可这一切都在夏思语进入谢氏后变了。
回忆最伤人,我一杯酒下肚,看见刚才议论我的人走来。
其中,有当年因为职场性骚扰险些轻生,而被我救下后帮她报仇的女经理。
她扭着腰走来,一杯酒哗地泼我脸上:“哎呀手滑,不过谢夫人这礼服这么廉价,应该也不会介意吧。”
风往哪边吹人往哪边倒,所有人都一样。
“快看她那狼狈样哈哈哈!你说像什么?”
一旁的人附和:“像狗~”
正说着,谢云深和夏思语挽手走了进来,
他看见了我,却一言不发绕过我。
夏思语拉住他:“你帮帮霜儿。”
谢云深这才冷冷的开口:“赶紧去收拾,这模样成何体统,丢人!”
周遭的嘲笑声再大,都不如谢云深一个嫌恶的眼神和斥责令人痛苦。
我掐着手心,刻意无视心底的痛离开。
我没有备用礼服,只能找这里工作人员借来保洁的衣服。
刚换好开门出去,就被一群人堵在门口,
为首的人是夏思语的小跟班:“大家快来看啊,她穿这身衣服好合适啊~”
“就是说啊,什么人就该穿什么衣服,别东施效颦~”
说着,他们把我推搡到一个包间门口,让我进去给倒酒。
包间里,谢云深慵懒的扯散领带。
他兄弟笑着骂他骚:“你这吊儿郎当的样,也就嫂子能受得了你。”
谢云深眼神晦暗不明:“她离了我就活不了。”
“我看你就是吃准了嫂子这样。”兄弟八卦着:“你现在已经知道嫂子是顶替夏思语的恩情和你结婚,那你为什么不和她离婚啊?”
他们的话让我身体一僵,什么叫我顶替夏思语的恩情?
正疑惑着,我听见谢云深恶劣的开口:“我就是要折磨她!”
“当年把我耍的团团转,现在也该我还回去了。她不是最在乎她姥姥,我偏不告诉她,她姥姥早就死了的事!”
我浑身颤抖,死死咬着嘴唇,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夏思语的小跟班抽完烟看我还在门口,一脚将我踹了进来。
“谢总,我找了人来给二位倒酒。”
谢云深上下扫了我一眼,
冷哼:“我倒是不知道你穿这种下贱的衣服这么合身。”
说罢脚尖点酒:“跪地上倒。”
后又吩咐夏思语的跟班让她把夏思语叫来:“一起来看看这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