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相爱十年的男朋友送我的结婚礼物,
是他邻居家柔弱不能自理的妹妹。
“苏念念她家对我有恩,我必须要照顾她。”
看着柔柔弱弱的苏念念,我同情的点了点头。
谁知道就此开启了我的苦难。
新婚夜,她买着各种类型的套套给陆谦套上。
说是要研究男性特殊器官带套前后的变化。
硬生生在屋子研究了一晚上。
我忍不住发火了,陆谦却说她专注医学。
结婚一个月里,她必须喝清晨的露水。
我不想将就,陆谦质问我是不是看不起他和他的邻居妹妹。
我无奈只能大早上去接露水,但一不小心出了车祸。
直到本该送进骨科的我,却被拉去了妇科,硬生生将我的子宫给挖了出去。
可陆谦依旧护着她:
“念念只是觉得不忍心你受生育之苦,就顺手帮你摘了,你还要谢谢她。”
我听着这荒谬的言论,瞬间觉得累了,这段感情我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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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上的疼痛,混合着肚子上的坠痛。
硬生生把我疼醒。
我像是做了一个很久很久的梦。
我冒着冷汗,看着白色天花板。
我记得自己是被陆谦送到医院了。
医生说我的大腿骨裂,需要做手术。
可我的肚子怎么会有一道缝合的疤痕?
我摸到肚子上的缝合疤痕,艰难的拉响了护士铃。
护士匆匆赶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
“周女士您现在不能碰,肚子伤疤容易感染。”
我一脸懵,抓着她的手:
“请问我的肚子上为什么有疤痕?我做的不是骨裂缝合手术吗?”
护士傻眼了,一脸震惊的看着我,
“周女士你说什么呢?您不是从妇科推出来的吗?”
我瞳孔骤缩:“你说什么?我明明就是大腿骨裂,要去的是骨科,怎么会从妇科推出来?”
护士似乎也没有见过这种事情,一脸慌乱:“您稍等一下我去问苏医生,您的手术是她亲自操刀的。”
还没等她离开,便撞上了衣冠楚楚的陆谦。
他不悦的皱了皱眉,像看一个无理取闹的人一样。
“你这是在吵什么,念念刚刚才休息,她为了给你切除子宫,一晚上都没有睡,你还要怎么折腾她?”
听着他的话,寒意从脚底直窜心里。
心像被无形的手给死死捏紧。
我的喉咙一哽:“你让苏念念把我子宫摘了?”
陆前谦不耐烦的将病历单丢在床上。
“念念不忍心你受生育之苦,好心给你试了时下最新的无痛子宫摘除手术,你谢她还来不及呢!”
他语气不耐烦的扯了扯衣领,似乎我应该对苏念念感恩戴德一样。
我被气笑了,忍不住大声的吼出来:“陆谦,你要不要听一听说的是什么?就因为她的方案没有临床经验,就要用我来做活体实验?”
我的心里满是酸楚,我当初怎么就同意嫁给陆谦,接回他这个心狠手辣的绿茶妹妹!
我还记得陆谦那副诚恳的样子,他跪在地上乞求我,接受他这个苦命的妹妹。
说他从小就没有感受到什么父爱。
是苏念念一家在照顾他,会给他做饭吃洗衣服。
甚至有次他溺水了,都是苏念念把他救起来的。
后来他被他父母接到城里上学了,但苏家父母也会经常给他去吃的喝的有联系。
“挽月,念念她父母都没了,现在要是我都不管她,真的没有人管她了,她还有躁郁症,没人管会出大事的!”
“所以求求你,让她回我们家吧!也就是多双筷子的事,也不会影响到我们。”
那时的苏念念一袭白裙,低着头扣弄着手指,一副娇软可欺的样子。
我只觉得陆谦是一个知恩必报,有责任担当的男人,心软之下就同意了,忙前忙后的打点苏念念来我们家的事。
可仅仅不过一个月里,这个恩人家的小仙女就给我弄出了很多烦心事。
甚至现在居然把我的子宫也给摘了。
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看着陆谦一副她是为你着想的样子,你怎么不懂得感恩。
甚至衣领上还沾着鲜红的口红印子,一股浓烈的香水味直冲脑子
我双眼通红,歇斯底里的怒吼,正想质问他背着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2
下一秒,苏念念推门而入。
“挽月姐,在叫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看着她一脸清纯小白花的样子,我咬牙切齿的吼道:“你这个贱人!难怪父母双亡!像你这样的恶毒的人,怎么不早点死!”
下一秒,啪的一声,我的脸被扇了一巴掌,四下安静,周围只剩下沉重的额呼吸声。
我的脸瞬间肿起来。
陆谦整张脸绯红,手还高高的扬起。
“我不准你这么说念念,她那么善良,倒是你才是那个恶毒的女人。”
我这才想起,苏念念进家时。
陆谦给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不能提及苏念念的病,更不能说苏家父母。
因为这样会刺激到苏念念,让她伤心。
可这和我又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承了他们的恩情,更不是我撞死了她的父母。
就连她的病也和我没关系,我为什么要忍受这一切。
就因为陆谦一个人,承受这些和我没有关系的痛苦?
苏念念没有说话,只是拽过陆谦的手,十指相扣:“谦哥哥,你别生气,我知道挽月姐姐讨厌我的事情很多,所以她恨我是应该的。”
看着楚楚可怜,善解人意的苏念念,陆谦的眼神里全是心疼。
“你是好心,都是她好心当作驴肝肺,以后啊!你可千万别总是为别人着想了,真是个傻女孩!”
说着,他伸手轻轻的刮着苏念念的鼻子。
每一个字,每一动作,都像一块重石狠狠的砸在我的心里。
心碎疼痛。
因为我从小就羡慕别人有一个妹妹,可以给她打扮,宠她,所以当苏念念来我家时,我是很高兴的。
甚至亲手给她布置房间,还上网查了如何和妹妹相处,我是真的将她当作小妹妹一样照顾。
我捂着红肿的脸,所有的话哽在喉咙里,无法出声。
陆谦见我不说话,以为我知道错了,给我扇到服气了。
刚在一起时,他是清冷校草,而我只是他众多追求者之一。
为了讨他欢心,我经常给他制造惊喜,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在心里。
他说东我不会说西,就是他说太阳是从西边升起的,我也会笑着附和。
就这样,我死皮赖脸的混在他身边三年后,他终于同意和我在一起了。
他施舍的摸着我的脑袋,“之后你就是我女朋友了,一定要乖乖听话,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我,连忙点头,自此,他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无一反驳。
甚至怕他没有面子,斥资开了个公司,让合作伙伴邀请他去公司做经理。
是为了让他能有经济实力,不至于让别人说他是小白脸。
可现在他居然借着报恩的借口,肆意的伤害我。
我可真可笑!
总以为真心能换来真心,可只不过是他玩弄的感情。
3
我将胸口那口气重重的呼出,声音沙哑:“陆谦,我们离婚吧!你不是想要报恩吗?现在给你机会,成全你以身相许!”
如果我还看不出来他们俩有什么,我就是活该挖野菜的命!
陆谦瞪大双眼,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样。
勾唇讥讽:“周挽月,你直接说你嫉妒念念就是,女人还是要乖点,离婚提多了就没意思了。”
“我就不相信你舍得和我离婚,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心思?我就当没听见,真离了你不得发疯?”
他说得不错,但凡是知道我们的事的,他们都会觉得我疯了。
毕竟曾经,陆谦这么为难他的追求者,只有我一个人坚持下来。
甚至他说看不见我对他的爱,我用了两个月的时间,亲自计划训练。
在七夕节,让5200架无人机点亮了整片夜空。
“周挽月永远爱陆谦,不求生生世世,但求今生今世和陆谦长相厮守!”
谁都不会相信,我会离开这个除了父母外,我最爱的人。
我眼神坚定,直视着陆谦的双目:“我认真的,你既然选择了和苏念念搞在一起报恩,我有精神洁癖,嫌脏!”
陆谦有严重的洁癖,从来不用香水,衣服也是一日一换,安静整洁。
可现在他还穿着昨天的衣服,香味浓烈,混杂着石楠花的味道,衣领上全是口红印子。
俩人目光闪躲,脸色涨红,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干了什么。
下一秒,陆谦脸色涨红,整个人恶狠狠的瞪着我。
苏念念一副娇羞愤懑的样子,跺脚转身跑出病房。
“好,谁不离谁是孙子,要是念念出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说完,陆谦头也没回的追了上去。
我看着肚子上的包着的纱布,笑着笑着,就哭了。
半晌后,给合伙人打去电话:“那个项目不用推动了,没那个必要了。”
对面的合伙人惊讶的开口:“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这个项目你都跟进那么久了,你确定真的要放弃?这个药对躁郁症很有用的,市场很广!”
“我确定,暂停项目吧!我累了。”
说完,我挂断电话,陆谦一句“要是有治好躁郁症的药就好了。”
我用了两年的时间,本想着陪着他报恩的,现在也用不上了。
我拨通了骨科圣手卢燕的电话。
卢燕赶了过来,看着我的大腿,眉头紧蹙:“你这个怎么没处理过?再耽搁下去,你就只有截肢了。”
我吃痛的扯了扯嘴角,死死的咬着被子。
卢燕紧急手术,三堂会审。
历时72小时后,她才将我大腿的碎骨给拼接好。
等我麻醉醒来,她严肃的看着我,“周女士,你一定要好好养护,伤筋动骨一百天。”
“你这至少要在床上呆两个月,不然骨头扭曲,那时候一切都难说了。”
我点了点头,下一秒,陆谦冲进屋子,一把拽着我的手。
“念念不见了,都是你,要不是你她也不会发病,你还不抓紧派人去找,要是她真出事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吃痛的缩回手,正想开口。
卢燕眼疾手快的找来了保安,将陆谦轰了出去。
我感激的朝着她道谢,她轻叹一口气,点头离开。
我哑然失笑,没将陆谦的话放在心上。
静养几天后,我让我的大学同学帮忙写离婚协议。
他听到我要和陆谦离婚后,一脸错愕。
“什么?你们不是才结婚一个月吗?”
“你那么爱她,你真的舍得?”
是啊!所有人都知道周挽月爱陆谦爱到发狂。
可是我是真的累了,我走了99步,他也跟着退了99步。
4
我深吸了一口气,冲着她笑了笑。
正准备找个理由时,陆谦冲进来,“我说你怎么不找念念,原来是和这个男人厮混?你是不是没男人不行?真是下贱!”
一字一句,插在我的心里。
原来在他心里,只要我和一个男的说话,就是背叛他?
他应该不记得了,为了他的工作。
我长时间陪着他出入酒吧,赔着笑,喝了一杯又一杯。胃出血了。
那时候,他心疼极了,包揽了所有的家务,更是三跪九叩给我求来了平安符。
每天早上都爬起来给我炖粥,说是一个月不重样,养了整整三个月,我的胃病才好了些。
那一次,是我感觉到他是爱我的。
可是现在她对我半点耐心都没有,只有无尽的恨意。
我顺手将离婚协议递给她,“你说的都对,把字签了我,我们好聚好散。”
他的脸色铁青,一把拽过去,两三下给撕了。
“离婚?你别想,除非你让念念回来,念念回来,我可以考虑陪你几天。”
我被他的说法逗笑了,老公陪老婆也是有条件的?
我嗤笑:“把字签了吧!你的陪伴没有你想象的值钱,至于苏念念,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陆谦死死的攥着拳头,下一秒,他一个电话,进来了十几名保镖。
“上次把我丢出病房,这次可由不得你。”
“不说出念念在哪里是吧?那我就打到你说。”
朋友傻眼,连忙制止,却被保镖拉得远远的暴揍。
我挣扎着想要制止,却被陆谦一个凳子砸在身下,发出凄惨的叫声。
有些愈合的伤口又撕裂开。
感觉整个下身的骨头全碎了。
伴随着的凄惨的叫声和心脏揪疼的窒息。
陆谦冷眼讥讽的笑着:“我倒看看你嘴有多硬,说不说!”
我吐出一口水:“我说了我不知道,你到底要让我说什么!”
陆谦挥挥手,正让保镖继续时,一种声音响起,“厉总,苏医生在找你。”
他整个人软了下来,慌乱的将带血的衣服脱下,快步跑了过去。
我瘫在床上,眼前一黑,耳边还响着他关切的声音,“念念,你到底哪儿去了,快吓死我了。”
三天后,我挣扎着醒来,就看见合伙人的99个未接电话和满屏的消息。
我刚打过去,就听见他慌乱的声音。
“挽月,不好了,你的那个项目被曝残害人性,公司的股价跌停了!”
“公司被堆成垃圾场了,网上骂声一片,员工们都闹着要离职。”
我看着他发过来的照片,公司外被泼了很多垃圾,连着我的员工也无一幸免,一个个全身都是臭鸡蛋垃圾。
网上铺天盖地的谩骂和嘲讽,我一顿,看到了陆谦的消息,“怎么样,这份惊喜可还喜欢。”
电话那头,合伙人有些迟疑的开口,“报警了,但还没查到人,我怀疑是……”
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我冷笑,“是陆谦对吧?”
我打了陆谦的电话,“你什么意思?你这是恩将仇报!”
“是吗?你以为你不说公司是你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就是要让你一无所有。”
“都是你,要不是你,念念怎么会害怕成这样,她犯病了?你赔得起吗?”
他总是这样,为了苏念念什么都做。
“陆谦,我自认为没有那点对不起你吧?为什么要这样?你知道公司,就该知道那不是我一个人的!”
“你要是不想见到我,就早点把协议签了!”
我听见陆谦轻笑出声,“再送你一份好礼吧!”
下一秒,合伙人惊恐的对我喊:“挽月,不好了,实验室项目记录全被格式化了,包括你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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