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暖真的把陈渊带回了家。
张恒屏蔽了沿途监控,帮他们清理了痕迹。
苏家别墅的地下室,成了恶魔的巢穴。
第二天我去苏家拿东西,刚进院子,就看到苏暖暖正拿着铁锹在墙角挖坑。
旁边躺着一只死狗。
是隔壁独居盲人王奶奶的导盲犬,此刻口吐白沫,身体僵硬。
“暖暖,这是怎么回事?”
苏暖暖擦了擦汗,理直气壮:
“它太吵了。渊哥哥说狗叫声让他神经紧张,会让他想起不好的回忆。我就喂了它一点老鼠药。”
她叹了口气,脸上带着慈悲:
“其实我也很心疼,但这只狗死得有价值,它守护了渊哥哥的安宁。”
我看着她,像看一个怪物:“那是王奶奶的眼睛!你杀了它?”
苏父端着热牛奶走出来,不耐烦地打断:
“行了,一只畜生而已,大不了赔点钱。暖暖做得对,陈先生是我们家的贵客,不能受一点委屈。”
苏母也跟着出来,手里拿着给陈渊准备的羊绒毯:
“林悦,你小点声!陈先生刚做完透析,身体虚着呢!”
他们口中的陈先生,是那个手上沾满鲜血的屠夫。
我强忍恶心往屋里走,经过地下室门口,
听到了令人牙酸的磨刀声。
苏暖暖脸上浮现出痴迷的红晕:“渊哥哥磨刀的声音真好听,充满了力量感。”
“他说这是在监狱养成的习惯,能让他平静。”
我透过门缝,看到陈渊坐在阴影里,
手里把玩着一把剔骨刀,眼神阴鸷地盯着刀刃。
似乎感应到目光,他猛地抬头,那双眼里没有丝毫人性,只有对杀戮的渴望。
我不由自主退了一步。
苏暖暖却推门进去,像只欢快的蝴蝶扑向火堆:“渊哥哥,我给你买了最好的止痛药。”
陈渊用刀背在她脸上轻轻滑动:“暖暖,你真好。但这刀太钝了,切不开肉。”
苏暖暖痴痴地看着他:“那我给你买新的!”
陈渊摇头,声音沙哑:“不需要买。只有见过血的刀,才快。”
苏暖暖愣了一下,随即转头看向我,眼神里带着疯狂的算计:
“悦悦,你能不能帮个忙?”
我警惕地后退:“什么?”
“渊哥哥手痒想练练刀工。你让他划几刀试试手感行吗?反正伤口不深,养养就好了。”
苏父在一旁点头:“林悦,配合一下陈先生。他是病人,心理疏导很重要。”

苏母也劝:“几道口子而已,又死不了人,你是姐姐要懂事。”
我看着这一家疯子,转身就走:“神经病!”
身后传来苏暖暖失望的声音:“真小气,这点爱心都没有。”
陈渊的笑声传来:“没关系,会有别的‘材料’送上门的。”
我走出苏家大门,浑身冰冷。
他们彻底疯了。为了供养恶魔,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我要爆料。”
电话那头是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专线,我刻意压低声音,一字一句清晰报出西郊废弃化工厂的坐标,以及陈渊藏匿的具体位置——地下室第三间仓库,那里堆满了苏暖暖准备的透析设备和现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