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你在哪?死哪去了?”
“阿泽的庆功宴开始了,你赶紧滚过来给他剥虾。”
“大家都等着看你这个前任天才医生的笑话呢,别扫兴。”
我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泛白。
原来,我在她心里,只是一个用来取乐的小丑。
“沈清棠。”
我的声音很轻,被风吹得有些破碎。
“我不去了。”
“以后,我都不会去了。”
沈清棠似乎有些不耐烦。
“你又在闹什么脾气?我数三声,你要是不出现……”
“不用数了。”
我打断她,目光落在不远处正在关闭的舱门上。
“沈清棠,离婚协议书在茶几上。”
“祝你和顾泽,百年好合,死生不见。”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抽出SIM卡,随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那个小小的芯片,承载了我十年的卑微和爱意。
此刻,终于被我亲手丢弃。
我转身,大步走上舷梯。
舱门缓缓关闭,将那个城市的喧嚣和冷漠,彻底隔绝在身后。
飞机滑行,起飞,冲入云霄。
我闭上眼,眼角滑落最后一滴泪。
沈清棠。
这一次,我是真的不要你了。
……
此时的KTV包厢里。
沈清棠听着电话里的忙音,眉头紧锁。
“怎么了清棠?”
顾泽凑过来,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眼神无辜。
“江辞哥还是不肯来吗?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他生气了?”

沈清棠烦躁地把手机扔在桌上。
“别理他,惯的他臭毛病。”
“居然敢挂我电话,还说什么死生不见。”
“我看他就是想欲擒故纵,等他在外面饿两天,自然会像条狗一样爬回来求我。”
周围的朋友也跟着起哄。
“就是,沈总,那个废物离了你还能活?”
“估计现在正躲在哪个角落哭呢。”
沈清棠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可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有一股莫名的慌乱。
像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那种感觉,比当年地震被埋在废墟下还要让人窒息。
“清棠,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顾泽关切地问。
沈清棠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安。
“没事,可能是酒喝多了。”
“来,继续喝!”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江辞最后那句话的语气。
那么决绝,那么冰冷。
就像是……临终遗言。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猛地推开。
沈清棠的助理满头大汗地冲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色惨白如纸。
“沈总!出事了!”
沈清棠不悦地皱眉:“慌什么?天塌了?”
助理颤抖着手,将一份刚刚传真过来的文件递到她面前。
“刚刚医院那边传来消息……”
“当年地震救您的那个人,根本不是顾泽少爷!”
“那是江辞少爷的档案!他的右手,就是为了撑住那块水泥板才废的!”
“还有……”
助理咽了口唾沫,声音带着哭腔。
“江辞少爷刚刚签了国际救援组织的生死状,去了S级疫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