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这次我们肯定看紧她,绝不让她再跑出来给你添麻烦。”
我接过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叠皱巴巴的钞票。
面额不一,有几百的,也有几十的,加起来大概四千块钱。
为了把这场戏演得更逼真,我垂眸敛去眼底的寒意,刻意酝酿了片刻情绪。
再抬头时,我眼眶微红,一滴眼泪恰到好处地从眼角滑落。
“妈……”我轻轻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些许哽咽。
张萍浑身一震,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诶!”她响亮地应了一声,粗糙的脸上满是动容。
我擦了擦眼角,继续说道:
“等我拿到顾家的财产,一定第一时间接你们来享福,让你们住大房子,过好日子。”
“好好好!”张萍连声答应,笑得合不拢嘴,“那我们等着大小姐的好消息!”
说完,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回面包车,和江伟强一起钻了进去。
破旧的面包车发出一阵刺耳的轰鸣声,摇摇晃晃地驶离了别墅区。
重生后,我才知道一个前世被顾以柠小心翼翼隐藏了数年的秘密。
原来,早在两年前,张萍就开始每个月偷偷来城里看她这个亲生女儿一次。
她们是怎么相认的?
顾以柠心思细腻,很早就发现自己的体检报告血型与父母不符,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偷听到当年顾母生产时,曾有个叫张萍的佣人贴身伺候,后来却突然辞职回乡。
凭着零星的线索和顾家的财力,她暗中调查,最终与张萍取得了联系。
并通过私下做的亲子鉴定确认了关系。
这对母女,一个贪图顾家的富贵和亲生女儿的血缘亲情。
一个渴望亲生母亲的温暖,哪怕这温暖来自泥泞。
竟在暗中维系了长达两年的往来。
也正因如此,这次顾以柠顶着我的身体跑回顾家闹事,张萍才会第一时间联系我,甘愿做我手里的刀。
顾父顾母和大哥顾以琛今天要去参加城西商会的慈善晚宴。
出发前还再三叮嘱管家,让厨房炖了燕窝给我补身体。
我正是借着头痛的由头,才得以留在这座空荡荡的别墅里,守株待兔。
晚风透过落地窗吹进来,卷起窗帘一角,月光洒在梳妆台上的日历上。
我抬手,指尖落在那个被红笔圈住的日期上,眼底漫上一层冷霜。
还有三个月,就是我和顾以柠的二十岁生辰。
而距离顾家父母发现顾以柠血型与他们不符匆匆将我从乡下认回,只剩下两个月的时间。
前世,他们发现我和顾以柠抱错后,明明已经通过亲子鉴定确认了我的身份。
却因为顾以柠的钢琴比赛近在眼前,怕我这个“乡下丫头”的出现扰了她的心神。

竟硬生生压下了认亲的消息,不肯对外公布我的真实身份。
那年的生日宴,顾家依旧为顾以柠办得声势浩大,名流云集。
她穿着量身定制的高定礼服,像一朵被精心浇灌的玫瑰,站在聚光灯下接受众人的艳羡与祝福。
而我,只能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缩在宴会厅的角落,被旁人指指点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