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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老李低吼，“沈砚是什么人？他手上沾了多少血你不清楚？他如果知道了你的身份，那你就是送死！”

林雪瑶没有说话，攥紧了刚拿到的钥匙，冰凉的金属硌得她掌心生疼，却远不及心底的疼。

老李的话却让她如坠冰窟：“况且，线人给的消息断了，你哥哥最后的行踪还不确定……”

林雪瑶默默收起手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整整一年了。

她脱下警服，主动潜入沈砚身边当他的情人，还是没找到哥哥的下落。

如今沈砚这条线眼看就要断了，她必须重新找机会，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不能放弃。

夜色如墨，她裹紧风衣走进酒吧，这里是沈砚势力的大本营，或许还能碰碰运气。

“你们听说了吗？沈少这次的联姻对象是他的青梅竹马，秦家的千金，说起来以前沈少差点为一女孩儿金盆洗手，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分了……”

“那女人也太不知好歹了，沈少出名了的宠妻，是她自己没福气嫁进沈家。”

“就是啊，听说当时沈少跪在地上求她，在暴雨里淋昏过去了，她都没有回头看一眼，真是太恶毒了。”

议论声清晰地飘进耳朵，林雪瑶握着酒杯的手猛地收紧。

她和沈砚之间，不只是警察和黑道的身份对立，更隔着她父母的两条命，注定永远无法同路。

酒液入喉，辛辣感烧得喉咙发紧，却也压不住心口翻涌的涩意。

“美女，一个人？”

恍惚间，一股劣质香水味飘过来，男人的手已经搭在了她的椅背上。

林雪瑶突然感觉头有些晕，浑身软得没力气，想推开他却抬不起手臂。

下一秒，下巴传来一阵剧痛，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她被迫抬头，撞进一双淬了冰的黑眸。

沈砚。

他衬衫的扣子开了两颗，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周身萦绕着浓烈的酒气：“林雪瑶！”

“刚离开我就找好了下家，你就这么饥不择食？”

一旁的男模见状不对，刚想溜开，被沈砚身边的保镖一脚踹在地上。

下巴上的剧痛让林雪瑶清醒了大半，迷药带来的混沌渐渐散去。

她抬手拍开他的手，下巴上留下清晰的红痕，她用手揉了揉。

“沈少爷管得真宽。”她扯了扯嘴角，寸步不让：“既然我们没关系了，我跟谁在一起，你没资格说三道四。”

“没关系？”沈砚冷笑，俯身逼近她，温热的呼吸带着酒气喷在她脸上，声音哑得像磨过的砂纸：“一年前，是谁跪在我面前，求着要当我的地下情人的？”

他的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她脸上。

林雪瑶脸色一白，指甲掐进掌心。

是她求的。

为了父母的死，为了哥哥的下落，她放下所有尊严，求他给个机会。

沈砚正想再说什么，就被门口一阵喧哗打断。

“阿砚。”

一道傲慢的女声响起，带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看热闹的人自发让出一条路，秦薇薇——本市最大黑道集团的千金——穿着一身红裙，款款走了过来，自然地挽住沈砚的胳膊，将目光落在林雪瑶身上。

“这位是？”

林雪瑶揉着下巴，低头整理风衣，假装没听见。

“无关紧要的人。”沈砚的视线从她身上淡淡扫过，没有半分停留，自然地揽住秦薇薇：“薇薇，怎么来了？”

秦薇薇红唇微扬，眼神戏谑地在林雪瑶身上打转：“我未婚夫的地盘，我当然要来视察视察，省得有些不三不四地人忘了自己的身份，你说对吧林小姐？”

林雪瑶的手猛地收紧，努力压下心头的怒火，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秦薇薇的笑意更浓：“不明白？那我就说清楚一点。”

“离开阿砚，忘掉你们见不得人的关系！”

霎时间，林雪瑶脸色惨白如纸，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沈砚答应过她，他们的关系绝对不会告诉第三个人。

为什么……秦薇薇会知道？

林雪瑶忍住心口尖锐地疼痛，勉强扯了扯嘴角：“秦小姐一定是误会了，我根本就……”

她的话被突然的一巴掌打断，她被打得偏过头去，脸颊瞬间红肿起来，火辣辣地疼。

“误会？”秦薇薇卸下所有伪装，一字一顿：“这可是阿砚亲口告诉我的。”

林雪瑶呼吸一滞，听到心脏破碎的声音在胸腔里噼里啪啦地响。

她握紧拳头，转头对上沈砚的目光，眼眶通红。

沈砚错开目光，嗓音低沉而冷漠：“薇薇是我的未婚妻，有权利知道所有事情。”

“林小姐，阿砚还说，你跟其他女人也没什么两样，只不过伺候得比较好而已。”秦薇薇不依不饶，，“有机会，我还真要向您请教一下，怎么讨男人欢心呢。”

她笑得妩媚自然，声音却像淬了毒。

林雪瑶心口像破了一个洞，连呼吸都带着钝痛，痛得她无法开口反驳。

“怎么？你觉得阿砚会爱上你？”秦薇薇弯下腰，凑近她耳边：“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身份？真够廉价的。”

“听说你父母早死，没人教养，怪不得这么不知廉耻，死缠烂打地黏着别人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