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说我难产，孩子没了。
看着他眼底的淤青，眼里的红血丝，强忍着难过还要安慰我：
『阿君，我只要你平安。医生说，只要养好身体，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到时候，你说生几个我们就生几个，好不好？』
我闭上眼，他的泪无声地落在我手背上。
可再睁眼，我眼前出现一行行弹幕。
【你没有难产，但宝宝的确死了。】
【时今晏把他的心脏给了另一个小女孩，他们就在三楼的手术室，你过去，还能见宝宝最后一面。】
原来，丧子之痛是时今晏给我的。
他的爱，不过是谎言。
那这次，就换我来当一回恶人。
......
我忍着疼痛，一个人跌跌撞撞来到3楼手术室门口。
时今晏轻轻把章寄雪搂在怀里，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低声安慰。
看见我，时今晏情绪从来不外泄的脸，难得闪过一抹慌乱。
他不是个话多的人，却第一次主动解释：
『阿君，小汤圆正在手术，我作为舅舅，在同一个医院，不论如何都应该过来看看。』
章寄雪懂事地说：
『今晏哥，嫂子身体还虚着呢，我这没事，你们安心地回去吧。』
我知道，他们一口一句为我好，催我赶紧回病房。
是不想事情败露。
可惜，我已经不再是单纯好骗的傻子了。
我没有掉进他们的陷阱，纠缠于离开与否。
而是直接问：
『不是一直没找到适配的心源吗？』
『怎么没看见对方的家人呢？』
时今晏很自然地回答：
『是孤儿。』
我笑了。
我不喜欢时今晏喝酒。
但每次都让我心甘情愿给他煮醒酒汤。
那时候，我只觉得他哄人好厉害。
现在我才明白，他最厉害的，是说谎。
那明明是我们刚出生的儿子，他是怎么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是孤儿的？
我别过脸。
死死地盯着手术室的大门。
时今晏像往常一样，说着哄我的话。
想让我乖乖回病房。
可这次，他引以为傲的哄人招数失效了。
我不为所动。
【再坚持五分钟，手术就结束了。】
【只要你不顾一切冲进去，就能见宝宝最后一面。】
我默默倒数，暗暗蓄力。
忽然，身体一轻。
时今晏把我抱了起来。
『阿君，听话。』
『我们回去休息，你要是月子里落下了毛病，你要我怎么办？』
不。
如果错过这次机会，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的模样。
我更不配当一位母亲。
所以我拼命挣扎，对时今晏拳打脚踢。
他只是皱眉。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冷冷地问：
『时今晏，你为什么害怕我守在手术室门口？』
『因为给小汤圆换心脏的，是我刚出生的儿子对不对？』
他身体明显地僵硬。
脚步顿在原地。
我趁机挣脱他。
一步一步朝着手术室大门走去。
可还是被时今晏挡住。
我问他：『虎毒还不食子，你为什么？』
章寄雪直接跪在我面前，朝着我框框就是磕头。
『嫂子，求你可怜可怜我们母女。』
『是我对不起你，以后，我愿意给你当牛做马。』
章寄雪越这样，我越反感。
为什么我就要当好人？为什么我就该被道德绑架？
于是，我有些口不择言：
『难道你没有子宫？难道你生不了孩子吗？』
『装出一副可怜样给谁看？』
这些年，追求章寄雪的男人很多，是她一个都看不上，非要打造出一个可怜单身母亲的人设，一直住在时家。
时今晏的声音飘进我耳朵。
『小雪她可能会难产，不能以身犯险。』
他的话，虽然在我的意料之内，但依旧十分刺耳。
『时今晏，她不能以身犯险，那我就可以？』
就因为担心她生孩子难产，为了保住她仅有的女儿，就要用我儿子的命去换吗？
难道我生孩子就很容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