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掉千万粉丝的直播账号，回村帮乡亲们卖滞销的玉米。
成功在玉米烂掉前，连着通宵几星期，卖空了整整三十亩地。
结果村长带人堵在我家门口，第一件事就是给我一份损失清单。
“温夏，你直播间玉米五块一根，市场价最高能卖到八块。”
“你让全村每根玉米都少赚了三块钱，这笔损失你得赔。”
其他乡亲也七嘴八舌地附和。
“我们看你直播引流那么辛苦，就不让你赔偿精神损失了，把钱补上就行。”
我气到浑身发抖。
这些玉米再晚一星期就要烂在地里，是我不计成本帮他们挽回了损失，现在却要我赔钱？
我没吭声，按清单一笔笔转了账。
半个月后，村里的土豆又滞销了，村长再次笑呵呵地找上门。
“温夏，你看这个土豆，能不能也帮帮忙？”
我让律师发去一份合同。
“王村长，这是我的带货报价。”
“坑位费二十万，每卖出一单抽成百分之九十，另外所有土豆必须先运到我的仓库做质检。”
连续半个月高强度的直播，我整个人像被掏空了一般，嗓子哑得几乎说不出话。
关掉直播的瞬间，助理小周和几个临时请来的打包工人都发出了欢呼。
我靠在椅背上，看着手机里几十万单的销售记录，和村合作社账户里那笔刚打进去的百万巨款，一种巨大的满足感淹没了我。
“夏姐，你真是神！”
“是啊，三十亩地的玉米，真被我们卖完了！”
我笑了笑，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挨个发给他们。
“辛苦大家了，这段时间陪我在这山沟沟里熬着。”
工人们拿着厚厚的红包，脸上的感激和钦佩藏都藏不住。
小周却没动，他红着眼圈，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和心疼。
“姐，为了这次公益助农，你推了那个五百万的代言，自费垫了十几万的包装和冷链物流，里外里亏了多少？”
“现在连嗓子都废了，图什么啊？”
我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说了。
能帮到乡亲们，把这些快烂在地里的玉米变成实实在在的钱，我觉得值。
就在这时，院门被人“砰”的一声推开。
村长王富贵满脸堆笑地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十几个村民代表，乌泱泱地挤了进来。
为首的是我的堂叔，刘德旺。
我以为他们是来送锦旗或者说几句感谢话的。
我撑着沙哑的嗓子，准备客气几句。
王富贵却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拍在了我面前的桌子上。
“温夏，你看看，这是咱们村的损失清单。”
我愣住了。
损失清单？
王富贵指着那张纸，理直气壮地开了口。
“你直播间卖五块一根，这我们都看见了。但我们打听过了，城里超市，品相好的甜玉米最高能卖到八块！”
“你让全村每家每户，每根玉米都少赚了三块钱。三十亩地，总共是九万多根玉米，这笔账，你自己算算，是不是得赔我们二十七万？”
我看着那张手写的清单，上面的数字精确到个位数，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冲上天灵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