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结婚了。她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拉扯了。五年的空白,不是一句“我后悔了”就能填平的。她不能让自己的新生活,再次被旧日的阴影缠绕。
忽然,屋内的灯灭了,整个空间陷入一片昏暗,只有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划出一道清冷的光痕。那熄灭的灯,像一句无声的拒绝,没有争吵,没有质问,只是平静地、彻底地关上了门。
他笑了,在楼梯口缓缓坐下,低着头,看着自己这个颓废的样子,衬衫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发丝被汗水黏在额角,钥匙还死死攥在手里,像攥着一段早已腐朽的执念。他笑得肩膀发抖,却发不出声音,仿佛连哭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他坐了好久好久,久到楼道里的声控灯因无人走动而一次次熄灭,又因他轻微的动静一次次亮起。他透过门缝往里看,里面的灯一直没有打开,黑暗像一块厚重的绒布,将他彻底隔绝在外。
屋内,路远缓缓滑坐在门后,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像卸下了千斤重担。她点起一支香薰,是她最爱的雪松与琥珀混合的味道,清冽中带着一丝暖意,缓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像一场温柔的自我疗愈。她细细嗅着,闭上眼,任那香气包裹自己。月光下,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孤寂却挺拔。她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金属的凉意渗入皮肤,却让她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定。
手机忽然震动,是客户发来的感谢信:“路经理,项目圆满落地,多亏了您这几个月的坚持与专业,真心感谢。”
她盯着那行字,忽然很用力地、大声地笑了出来,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带着释然,也带着倔强。她想:对啊,人生有什么是过不去的?曾经以为的天崩地裂,如今也走到了可以笑着讲述的一天。她已不再是那个为一句“不合适”就崩溃的女孩。她有了自己的事业,有了即将共度余生的人,有了重新定义幸福的勇气。
她抬头望向窗外的月亮,清辉洒落,像一场无声的加冕。她轻声说:“我已经足够幸福了。”
分明是不热的天气,乐辰却觉得整个身子都在发烫,他舔了舔嘴,松开了领口,在楼下便利店买了酒在门口一口一口地喝着,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他心里的小人只觉得一定要打开这扇门,看着房间的灯重新打开,他将钥匙插进锁孔时抖得厉害,玄关的感应灯应声亮起。
暖黄的光里,路远正坐在阳台的沙发上发呆,膝盖上摊着本翻开的书,书页被风掀起边角,却不见她动。风裹挟着雨前的潮湿,拂过她垂落的发丝,发梢扫过书页,留下若有若无的茉莉香,那是她常用的洗发水味道,五年未变。听到声响,她猛地抬头,瞳孔骤缩,像被惊扰的小鹿:“不是走了吗?你怎么进来了?你走!”
“你要订婚了?”王乐辰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沙哑得厉害。他没换鞋,鞋跟在地板上敲出沉重的响,步步逼近,鞋底碾过玄关处散落的银杏叶,脆响如裂帛,“和李沐?”
“是。”路远站起身,后背抵住书架,书脊上的棱硌得她生疼,木质纹理的冰凉透过衬衫渗进皮肤。她的无名指上,那枚铂金戒指在暖光下泛着冷冽的银辉,边缘锐利得像是能割开空气,“这是我的事,王乐辰,你……”
“你的事?”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她的皮肤很凉,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指尖残留的护手霜香气却依稀可辨“那我呢?路远,你怎么可能嫁给别人?怎么可以?”
“我们早就结束了!不对,我们没有开始哪来的结束!”路远挣扎着要甩开他,手腕被他攥得更紧,骨头都在发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月牙状的淡红印记,“王乐辰,你放手!你凭什么管我?凭你当年的舍弃?凭你一句‘不合适’就退回到朋友?你配吗?”

“凭什么?对,我不配”王乐辰笑了,笑声里裹着血沫子,比哭还难听。他低头盯着她的眼睛,里面翻涌着红血丝,像要烧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未落。窗外,第一滴雨砸在玻璃上,溅起细小的水花,“但是我这五年没忘过你!你办公室抽屉里还放着我送的那支钢笔!你笔记本上的划痕还在!你……”他突然卡住,目光落在她无名指的戒指上,那点冷光像针,扎得他说不出话,只能死死盯着,像要把那枚戒指盯出个洞来。雨声渐密,敲在窗沿的节奏越来越急,仿佛催促着某种溃败的结局。
“那是你的事。”路远的声音冷得像冰,每个字都带着寒气,呼出的白雾在灯光下凝滞片刻,随即消散,“你当年选择放弃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
“我后悔了!”王乐辰猛地把她按在墙上,书架上的书哗啦啦掉下来,砸在地上发出巨响。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灼热地喷在她脸上,带着酒精和压抑的哭腔,混着她发间的茉莉香,交织成令人窒息的漩涡。他攥住她戴戒指的手,指腹摩挲过金属表面,凉意顺着神经窜上心头,“路远,我后悔了,我那时候是混蛋,是我配不上你才松开你……你别嫁给他,好不好?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他的眼泪掉下来,砸在她的脸颊上,滚烫的,像烙铁,灼穿了那层冰壳。
路远的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揪住,疼得她喘不过气,眼眶瞬间就红了。那些被她死死压在心底的委屈、不甘、还有没说出口的想念,全被这滴眼泪烫得冒了出来。她别过头,避开他的目光,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像被雨水泡过:“晚了,王乐辰,一切都晚了……”
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起初是细密的雨丝,很快就变成瓢泼大雨,砸在玻璃窗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像谁在外面敲鼓。雨水冲刷着楼下的槐树,枝叶在狂风中扭曲,白花瓣被卷进泥泞,香气混着雨水的腥气扑上来,模糊了记忆的轮廓。王乐辰的手慢慢松开,力道一点点卸下去,像个泄了气的气球,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后背撞在掉下来的书上,发出一声闷响。他弯腰捡起那本掉落的书,扉页上赫然是他五年前写下的名字,墨迹已洇开,如一道未愈的伤疤。“是我活该……”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梦呓,喉咙里堵着未落的泪,噎得发疼。
他转身拉开门,外面的风雨瞬间灌进来,吹得他的衬衫贴在背上,寒意刺入骨髓。他没回头,就那么走进雨幕里,背影在路灯下拉得又瘦又长,单薄得像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雨水冲刷着他口袋里的钥匙,金属与布料摩擦发出细微的响,像某种迟来的叹息。
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发出轻微的响声。路远盯着那扇门,盯了很久很久,才缓缓沿着墙壁滑坐在地上。散落的书硌着她的背,无名指的戒指硌得手指生疼,像要嵌进肉里。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砸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水渍,混着空气中残留的黄油香与茉莉香,氤氲成一团潮湿的过往。窗外的雨还在下,敲得玻璃咚咚响,像在为这场迟到的告白,奏一首悲伤的挽歌。远处,路灯的光晕在雨帘中晕染开来,朦胧如一场未醒的梦,而梦里的人,终究散在了时光的褶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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