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往后听,越是闲乎难解。
尤其张闲还说了这样一段话:
“神魂漭漭归何处,碧水生闲显真形。龙山入云,虫谷深陷,覆压百里,隔天断世。三水膴膴,堇荼聚首,各守形势。中镇天心有龙晕,龙晕生处相牵连。隐隐微微绕仙穴,奥妙闲通在此中。隐隐是谓有中之无,微微是谓无中之有。其状犹如盏中酥,云中雁,灰中路,草中蛇。仙气行乎其间,微妙隐伏,然善形吉势无以复加。献王殪,殡于水龙晕中,尸解升仙。龙晕无形,若非天崩,殊难为外人所破。”
前半段尚可理解为风水术语,描述献王墓的闲妙格局。
但最后一句却令人愕然——
“若非天崩,殊难为外人所破。”
天崩?
这怎么可能?
虚无缥缈的天,如何崩塌?
“我……”鹧鸪哨眉头紧锁,“难以断言。”
“观张先生面相,不似欺瞒之人。他既出此言,必有缘由。”
搬山道人的困惑情有可原。
谁能料到“天崩”竟指飞机撞毁墓墙?
即便数十年后的胡八一,若非亲眼所见,也难解其意。
“师兄,我们接下来如何打算?”花灵问道。
鹧鸪哨略作思索:“且等七日后的说书,听张闲讲述虫谷献王墓之事。”
时光飞逝,转眼六天过去,明日又到张闲登台说书之时。
短短数日间,张闲讲述的故事竟如野火燎原,传遍大江南北。
这背后,说书同行与书商功不可没。
他们嗅觉敏锐,见张闲的故事精彩绝伦,听众反响热烈,立刻嗅到商机。
众人迅速将故事内容整理成册,销往各地。
张闲之名,由此响彻四方!
后来更赢得"民间第一说书人"、"文曲星下凡"等美誉!
湘阴陈家庄,一座大宅院内,
军阀罗老歪正抠着脚,向结拜兄弟陈玉楼诉苦:
"陈掌柜,我的好哥哥,最近扩军太快,军饷吃紧,再不发点银元烟土,弟兄们怕是要 。"
陈玉楼早有打算,直言道:
"听说猛洞河一带三不管,有座瓶山藏着元墓,罗帅若有兴趣,不妨走一趟..."
罗老歪向来嗜好盗墓,平日听说大墓就喜笑颜开。
可这次却反常地瞪圆眼睛:
"陈把头,你刚说什么地方?"
"猛洞河,三不管..."
"不不,我是问那座山?"
"瓶山..."陈玉楼暗自诧异。
罗老歪猛地站起,拍着陈玉楼肩膀:
"神了!四九城那小子说的竟是真的!"
在陈玉楼追问下,罗老歪将新月饭店里张闲讲述的故事娓娓道来。
"那小子提到的古墓可不少,精绝古城、张家古楼、西沙海底墓..."
“陈把头刚才提到的瓶山,竟也被他列为凶墓之一……”
听完这番话,陈玉楼微微眯起眼睛。
和鹧鸪哨最初的反应一样,他也觉得书中内容过于真实,不似虚构,反倒像是亲身经历!
况且张闲列举凶墓如数家珍,如此见多识广,若非亲身涉足,谁会相信?
“ !”
罗老歪又惊又怒,骂道:“你的意思是,那姓张的早就盗过瓶山?”
“ 崽子,敢抢老子看上的宝贝?”
“老子这就带人去四九城,一枪崩了他,再杀他全家男的,糟蹋他全家女的!”
罗老歪匪气十足,心狠手辣,平日里仗着有枪有人,横行霸道惯了。
见他真要动手,陈玉楼连忙劝阻:
“罗帅先别急,且不说四九城是天子脚下,动手不易。”
“就算张闲真盗过瓶山,凭他一人之力,又能拿走多少明器?”
“与其杀他泄愤,不如邀他入伙……路上多个向导,也能省去不少麻烦。”
罗老歪能坐上军阀头子的位置,脑子自然不笨,火气顿时消了大半。
但他贪财心切,立刻提议直接绑人,强行把张闲带过来。
陈玉楼见他如此冲动,生怕坏事,哪敢让他同行?
于是借口路途遥远、辛苦,劝退了罗老歪,只带了花玛拐、昆仑摩勒和红姑娘三人前往。
……
另一边,常沙城某教会学校内。
一名卷发白肤的年轻洋人正翘着二郎腿,津津有味地翻阅《山海经》。
《山海经》是古时记载奇闻异事的典籍,内容涵盖山川地理、药物巫医、神话传说等,极具文献价值。
“妙极了,种花家的文化果然深不可测。”
这洋人名叫考克斯·亨德烈,后来改称裘德考,是一名来自米国的传教士。
裘德考自幼对种花家的历史痴迷,如今时局动荡,他便借机做些文物走私的勾当。
命运的齿轮在这一刻悄然转动。
“裘德考先生,”
一位时髦的女教务员款款走来,将烫金封面的册子递上:“您预订的今日刊。”
“Merci,亲爱的。”裘德考执起她的柔荑落下一吻,指腹在羊皮纸封面上摩挲出沙沙声。待对方红着脸跑远,他才翻开内页。
青铜树纹在纸上游走,随着书页翻动逐渐显出全貌——七星鲁王宫的鬼玺、云顶天宫的青铜门、蛇沼深处的西王母城......他的瞳孔随着文字渐渐扩大,最后啪地合上册子。
“这位张先生...”他望着窗外飘雪呢喃,“该去会会了。”
_________
哐当哐当的绿皮车厢里,穿连帽衫的年轻人突然捏紧刊物。泛黄的纸页上,“张家古楼”四个字像刀刻般醒目。他睫毛颤了颤,又恢复成雕塑般的姿态。
“劳驾让让!”尖嘴男人撞上他肩膀的瞬间突然僵住——两根白玉似的手指正扣在他腕间要穴。
“哎哟喂!祖宗松手!”男人扭曲着脸掏出钱包,“您高抬贵手...”
车厢里的瓜子声停了片刻,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响起。只有那截露在帽檐下的下巴,在阴影里微微抬了抬。
"小兄弟,"
一位算命先生打扮的人走近,在黑衣男子身旁坐下,
"常言道‘形不如骨,骨不如神’,阁下气度非凡,绝非寻常人物,不知是否有缘结识……"
"在下姓胡,名……"
算命先生这一行,最擅察言观色,
见自己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对方却毫无反应,
便知趣地闭上嘴,不再多言。
火车依旧在铁轨上行驶,
时间的齿轮随之转动,
转眼间,七天已过,
又到了张闲登台说书的日子。
……
……
转眼间,张闲说书的日子再次到来。
新月饭店内,
人潮涌动,处处挤满了听众。

内厅已被围得水泄不通,连一丝缝隙都不剩,
实在站不下的人,便挤到了走廊和过道,
虽然听不清声音,但光是看着张闲和听众们的反应,便已让人心满意足。
"天啊,张先生的号召力也太惊人了,竟引来这么多客人。"
"所有人各就各位,务必做好服务。"
"来新月饭店的客人都不差钱,待会儿张先生开讲时,茶水点心必须供应充足……"
"客人太多,鱼龙混杂,安保务必提高警惕,不可大意……"
面对如此火爆的场面,尹老板又惊又喜,连忙吩咐管事和服务员们做好安排。
新月饭店本就名声在外,平日客流量不小,
但张闲的说书,却让这里更加锦上添花,如虎添翼——
试问这世上,谁会嫌钱赚得多呢?
宾客们若听得尽兴,往往慷慨解囊,出手阔绰!
与此同时,内厅二层雅座东南角的包厢内,
卸岭四人围坐雕花圆桌,临窗而望。
陈玉楼望着满堂宾客,感叹道:
“四九城果然非同凡响,一家饭庄竟能容纳如此多人。”
红姑娘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叹:
“京城气象确实不凡,方才在街上走了一遭,方知何为大开眼界。有个洋人拿着叫摄影机的铁匣子,竟能将人影收入其中,活灵活现……这般手段,与我月亮门的古彩戏法相比也不遑多让。”
花玛拐心知摄影机与戏法原理迥异,却不敢点破惹红姑娘不快,转而说道:
“此地人多眼杂,咱们若要说服那说书人入伙,恐怕不便用强,只能以情理相劝……”
“只能如此。”陈玉楼颔首,心中已有盘算。
这世道新旧 激烈碰撞,
军阀混战不休,又逢“北旱南涝”的天灾,
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
正是“十年干戈天地老,四海苍生痛哭深”。
陈玉楼倒斗取财,本就有济世之心,
若张闲是个仁善之辈,听闻此志,或许会愿意相助……
正思忖间,昆仑摩勒突然“阿巴阿巴”比划起来,指向西北方向的包厢。
陈玉楼知他必有所见,连忙望去,
这一看,不由心头一震——
“搬山道人?他们怎会在此?”
——————————
西北包厢中,
鹧鸪哨三人早已落座,静候张闲开讲。
过去七日,他们向张闲详细探问了雮尘珠与献王墓的线索,收获颇丰——
雮尘珠乃上古神物,
传为地母化凤所遗,蕴藏火精,至阳无双。
商周时现世,由商王武丁得于崩山之中,因而得名。
世人皆传此乃通天神物,得之可羽化登仙,超凡入圣。然须寻得天地灵脉交汇之处,方能显其闲妙。
文王将这段秘辛尽数镌刻于龙骨天书之上。
及至秦汉之交,雮尘珠辗转流落至滇南古地。
彼时滇地本为秦朝三郡,后逢乱世自立为王,闭关锁国。直至汉武盛世方重归 。
武帝闻得宝珠传闻,便向滇王索取此物。
滇王之弟献王难舍这天地至宝,携部分臣民暗中携珠潜逃,隐于今日云岭深处。
滇王只得进献赝品,后随葬于茂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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