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零年的夏天，四九城南锣鼓巷里，杨青山拎着一篓野鸭蛋，哼着小调走进一座四合院。
他的母亲五十年代执行特殊任务时牺牲，父亲在红星轧钢厂工作，因三个月前为救人而重伤去世。杨青山随后顶替父亲进了工厂，厂里照顾他，给了一级钳工的待遇。
杨青山其实还有一个秘密——他是一名穿越者，在父亲去世那晚来到这个世界，成了这个“禽满四合院”中的一员。如今他无父无母，独自一人生活。
这个年代物资紧张，家家户户都过得拮据。粗粮、白菜、咸菜是日常，偶尔能吃上一颗蛋，不论鸡蛋鸭蛋还是鹌鹑蛋，都算改善生活。
杨青山从芦苇荡里捡了十几个野鸭蛋，虽然自己已经吃腻了，但想到拎着鸭蛋穿过院子时，那群人羡慕嫉妒的目光，心里就觉得特别满足。
穿越到这里的半年里，他从适应到享受，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既然无法改变，不如好好体验。
这几个月中，杨青山最大的乐趣就是和院子里这群人斗智斗勇。看着他们又气又拿他没办法的模样，是他最开心的事。
院子里，贾张氏和几位邻居正坐在树荫下乘凉。有人低头纳着鞋底，有人缝补旧衣裳，贾张氏则拿着一个簸箕，仔细补着上面的窟窿。
戴着草帽、身穿浅灰色短袖衬衫和军绿长裤的杨青山迈进院门，裤腿挽到膝盖，手里拎着个篮子。他一出现，就有人注意到了。
“快看，杨家的儿子回来啦！”
“瞧这架势，该不会又捡到野鸭蛋了吧？”
“这小子真行！我家那口子也去过芦苇荡，什么都没捡着，倒被蚊子咬了一身包。”
“听说他一捡就是十几个呢！”
贾张氏笑眯眯地招呼道：“青山啊，又去捡野鸭蛋啦？”
杨青山瞥了她一眼，懒得搭话。
杨青山家在中院，有三间房，是全院最宽敞的一户。隔壁住着何雨柱。中院除了何雨柱兄妹，还住着一大爷易中海和贾张氏一家。前院住着三大爷闫埠贵，后院则有二大爷刘海中、聋老太太、徐大茂和另外两户人家。
杨青山父亲刚去世时，这些人的嘴脸他看得清清楚楚——谁都来说杨父生前借了自家东西，上门讨债似的要回去。就连父亲留下的胶鞋，贾张氏也说杨青山穿不上、浪费，硬是套在了贾旭东脚上。看杨青山孤零零一个人好欺负，贾张氏连死人的便宜都要占。杨青山实在不愿搭理这些人。
“哟！这回又捡了十几个鸭蛋哪？”贾张氏已经凑到跟前，一把拨开篮子上盖的野草，看见鸭蛋顿时眼睛发亮。
旁边几个妇女听见，也呼啦一下围了上来。
“青山，你可真有本事！”
“是啊，有什么找野鸭蛋的诀窍吗？也给咱们说说呗？”
贾张氏一边说，一边伸手拿起一个鸭蛋，对着光仔细瞧：“我跟你说，这鸭蛋可以煮着吃，也可以打散了用开水冲，再加点白糖——那滋味，又香又补！”
她一手按着杨青山的篮子，不让他走，另一只手挨个拨弄着鸭蛋：“一共十五个呢。你一个人也吃不完，我拿几个给我们家棒梗补补身子。”说着就抓了几个往自己簸箕里放。
“我们家还没尝过野鸭蛋呢，我也拿一个！”
“我拿两个，家里人多。”
见贾张氏动手，几个邻居也朝篮子里伸出手来。
“干什么！”杨青山瞪向贾张氏，“放下！”
“这孩子，心眼儿怎么这样小？不过是拿你几个鸭蛋罢了。”贾张氏冲着杨青山翻了个白眼。
“就是啊，青山，别那么计较嘛，咱们可都是邻居呀。”
“你每回捡野鸭蛋都不落空，也让咱们沾点儿光不行吗？”
“我们年纪大了，你当小辈的，孝敬几个鸭蛋还不是应该的？”
“我那小孙子前几天闹肚子，脸色蜡黄，走路说话都没劲儿。我拿几颗鸭蛋给他补补身子。”贾张氏心想，自己在这些邻居里最可怜，杨青山一定愿意送她鸭蛋。
“我们还给你留了一个呢！”
“咱们普通人家，哪能天天吃上蛋？”
“隔几天尝个荤腥，就不错了。”
“我大孙子病着，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几个蛋正合适。”
“青山你个子都长成了，蛋吃多了也是浪费。”
看着那张贪婪的嘴脸，杨青山心里一阵恶心。
“我再说一次，放下！”他一句都不愿和这老禽兽多说。
你算什么人？
见谁拿着东西就抢？
我们非亲非故，不过住一个院子，就想吸我的血？
你孙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是我儿子，也不是我孙子。
拉肚子？拉死才好！
给这院子除一害！
想占我便宜？休想！
有人见杨青山发火，悄悄把鸭蛋放回篮子。
贾张氏护住手里的簸箕：“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你一个人哪吃得了这么多鸭蛋，我们不是帮你分担吗？”
“你看我们一家老小，全靠我儿子那点工资过活。”
“我孙子瘦得皮包骨，二孙女小当刚会走路。”
“儿媳妇没工作，生完槐花才出月子。”
“我们家多难啊！”
“你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怎么就不替别人想想？”贾张氏觉得得赶紧走，看这架势，杨青山一个鸭蛋都不想给。
这孩子，也太小气了！
一个院里住着，天天见面的。
“放下！然后滚！”
贾张氏想走，才发现杨青山紧紧抓着她的胳膊。
杨青山年轻力壮，贾张氏根本挣不脱。
她眼珠一转，嚷道：“杨家小子，你再不放手，我可喊人了！”
“看院里人怎么骂你！”
“能耐大了是吧，连我老婆子都敢欺负！”
“我凭自己本事抢的鸭蛋，凭什么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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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暴打禽兽，绝不手软
“我凭自己本事抢的鸭蛋，凭什么给你？”
贾张氏这句话一出口，杨青山胸中的火气“噌”地就冲了上来。
这个老东西，抢了鸭蛋还这么蛮横！
再这么纵容下去，这大院里的禽兽还不都骑到我杨青山头上来？
给你脸你不要。
那就别怪我拿你开刀。
让院里这帮禽兽都看看，抢我东西是什么下场！
“啪！”
杨青山抬手就是一巴掌！
“哎哟！”
贾张氏捂着脸惨叫。
“你这天杀的！欺负我老太婆！”
“快来人啊！我不活了！杨青山打人啦！”
她一边喊，一只手还死死护着簸箕，生怕抢来的鸭蛋摔了。
“你这孩子！怎么能对老人动手！”
“就是，不就是几个鸭蛋吗？”
“她家困难，大家都是邻居，帮一把怎么了？”
“唉，年轻人太冲动！”
“怎么回事？”一大爷易中海走了出来。今天他没去上班，在家喝了两口酒正躺着，听见院里吵嚷就出来了。
无论什么时候，这“一大爷”的身份总得派上用场。
急群众所急，讲群众所想，为群众说话，给大院撑腰。
只见贾张氏一手端着簸箕，一手捂着脸，眼里含着泪花。杨青山冷着脸站在一旁。
“一大爷，您可来了！杨青山这小兔崽子打我脸！”贾张氏见易中海出来，像是有了靠山，扯着嗓子嚎起来。
“我没脸活了！一把年纪被个外人这么欺负！”
旁边的人也纷纷开口：“一大爷，您得给旭东他娘做主啊。”
“就是，无缘无故挨一巴掌，谁受得了！”
“这杨家小子太没教养了！”
“一大爷您得好好管管！”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青山，你这是干什么？
贾婶儿好歹是长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
现在这么多邻居都在这儿，你有什么要说的？”
“没错，必须让杨青山给个交代！”
“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活该！”杨青山语气冰冷。
“这说的什么话？”
“再纵容下去，他是不是要把院里长辈都打个遍？”
“这孩子太危险了！”
“今天打贾张氏，明天说不定就轮到一大爷您了！”
“一大爷，您可不能因为他爹妈不在了就偏袒他！”
“杨青山！”一大爷板着脸说道：“年纪轻轻怎么这么暴戾？打了长辈还不知错？马上给你贾婶道歉！知错能改才是好青年！”
“光道歉哪够？”贾张氏捂着脸嚷嚷：“我脸肿了，牙也疼，耳朵嗡嗡响！这小兔崽子必须赔医药费！我要上医院！还得赔我儿子误工费——他现在得陪我看病，儿媳妇还在家带孩子呢！”
“听见没有？”一大爷皱眉：“下手没个轻重！快道歉。”
杨青山瞥了他一眼，“道什么歉？你瞎了吗？她抢我捡的鸭蛋，就是欠揍！”
“你还执迷不悟？非要把小事闹大？要是报警，事情可就严重了。院里的事院里解决，家丑不可外扬。青山，虽然你爸妈不在了，但我作为一大爷必须管教你！”
“太嚣张了！”
“打了人还这么横！”
“简直蛮不讲理！”
杨青山冷笑：“我是成年人，用不着谁指手画脚。易中海，收起你那套虚伪做派，我不吃这套！”
难道要学你教的那样，老老实实被全院禽兽吸血？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懂我的苦心呢？听人劝吃饱饭。低个头认个错，这事就翻篇了。”一大爷强压着火气劝道。
“我认错？”杨青山嗤笑，“看您年纪大，本来不想计较。可您从刚才就只会逼我认错——您到底是为我好，还是偏袒这老泼妇？您问过为什么打她吗？事情都没弄清就乱判案！”
“老东西，多管闲事！”
“我干什么，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一大爷被怼得哑口无言。
杨青山这小子，怎么敢这么跟一大爷我说话？
刚才听见贾张氏哭喊，只知道杨青山打了她一巴掌，可为啥打人，好像谁也没提。
旁边乘凉的人纷纷找借口离开。
“哎呀，该做饭了，我先回了。”
“孙子该醒了，得去帮儿媳妇看孩子。”
“腿都站麻了，不能再待着了。”
人转眼散了个干净，一大爷望向贾张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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