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轻澈嘶吼着冲过来想抢我的手机。
“不行！沈鸢！你不能这么做！”
“你会后悔的！你会被他榨干的！”
我抬起眼，用冰冷又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松手。”
江轻澈被我眼里的寒意震慑，缓缓松开了手。
他踉跄地退后两步，靠在墙上，眼眶通红。
直播间所有观众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天啊，心疼死了，江轻澈的表情太让人心碎了。】
【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他还在为她着想，怕她后悔。】
【这对姐弟就是一对白眼狼，专门吸老实人的血！千万别出来祸害别人！】
【我要是江轻澈，我现在就摔门走人，管她去死！这种日子怎么过啊！】
【离婚！必须离婚！让他脱离苦海吧！求求了！】
我没有理会江轻澈，平静地完成了转账。
我将手机屏幕转向沈铭，他的眼睛瞬间就亮了，目光死死地锁定了那四个刺眼的黑体字——“转账成功”。
对于他这种急于拿到钱的人来说，根本不会去注意下面那行密密麻麻的小字。
沈铭喜笑颜开地在我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谢了姐！你永远是我最好的姐！”
说完，他哼着小曲，看都没看江轻澈一眼，大摇大摆地走了。
整个客厅，死一般的寂静。
直到确认沈铭走远，江轻澈才默默地走进厨房，为我准备午饭。
晚上，江轻澈以为我睡着了。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开灯，手机屏幕的冷光照亮他英俊却憔悴的脸。
他点开我的社交账号。
那是我精神失常前的账号，上面记录着我作为独立设计师的意气风发，记录着我们曾经甜蜜的点点滴滴。
他一张张地翻看着，指尖一遍遍地摩挲着屏幕上我曾经鲜活的笑脸。
良久，他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爱恋。
“鸢鸢……你什么时候……才能变回原来的样子……”
弹幕又是一阵心疼。
【破防了……他真的爱惨了她。】
【他怀念的，是那个没有疯掉的妻子。而现在这个，只是一个会伤害他的陌生人。】
【唉，他还在看以前的照片，说明他心里还抱着希望，可沈鸢今天的所作所为，简直是在把他往绝路上逼。】
【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如果他真的这么爱以前的她，为什么沈鸢清醒了反而更抗拒他？】
【楼上的别想太多，就是单纯的白眼狼而已。】
黑暗的卧室里，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变回去？
不，江轻澈，你最害怕的就是我变回去。
第二天，我故意起得很早。
江轻澈正在厨房准备早餐。
听到动静立刻走出来，脸上带着惊喜。
“鸢鸢，你醒了？今天感觉怎么样？”
我没有回答，径直走到衣柜前打开。
里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裙子，粉色的白色的带着蕾丝和蝴蝶结的……
全都是我精神失常后，他为我置办的。
每一件，都像是为洋娃娃准备的盛装。
我随手取下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在身上比了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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