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件发出后，公司大群里瞬间一片欢呼。
“沈总万岁！终于听到我们的呼声了！”
“太好了，以后再也不用担心长胖和高血压了！”
林菲和王哥被众人疯狂吹捧，俨然成了为民请命的“英雄”。
王哥甚至在群里洋洋得意地发了一句。
“我就说，咱们沈总吃软不吃硬。只要我们团结起来，把声势造大，他肯定得妥协！”
林菲更是得意，甚至把群聊截图发了个朋友圈，配文：“家人们，见证00后整顿职场！我们胜利了！”
当晚，食堂果然换上了全新的“健康轻食”。
一盒寡淡的生菜叶子，几片水煮鸡胸肉，还有半个圣女果。
许多员工象征性地戳了几下，拍了张照发朋友圈炫耀后，就兴高采烈地结伴外出聚餐，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第二天，当他们再次面对着几乎一模一样的“草料”时，脸上的笑容开始凝固。
第三天，第四天。
食堂里吃饭的人越来越少，茶水间里点外卖的声音却此起彼伏。
周五上午九点，公司福利优化会准时召开。
所有总监都正襟危坐，气氛压抑。
我一言不发，示意行政总监开始。
大屏幕上，出现了新食堂未来一个月的菜单。
周一：生菜沙拉配鸡胸肉。
周二：紫甘蓝沙拉配鸡胸肉。
周三：混合蔬菜沙拉配鸡胸肉。
…
循环往复，全是不同组合的“草料”。
我看到好几个总监的嘴角在抽搐。
行政总监面无表情地翻到下一页。
“应员工呼声，降本增效，即日起，食堂不再提供下午茶和夜宵。”
会议室里的空气更加凝重了。
我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大家得偿所愿，应该很高兴吧？”
没人敢出声。
我示意助理，将一份报告投影到屏幕上。
标题是：《关于食堂预算大幅缩减后，年度奖金包预估影响报告》。
报告内容简单粗暴。
一条清晰的公式显示：因食堂预算大幅削减，公司年度运营成本显著降低。因此，董事会一致提议，将本年度员工奖金的最终评定系数，与“成本节约贡献度”直接挂钩。
也就是说，省下来的钱，理论上，可以变成奖金。
但怎么分，是另一回事。
我看着台下那些渐渐变得煞白的脸，慢条斯理地开口。
“首先，我要公开表扬一下，本次“降本增效”的两位大功臣，实习生林菲，和市场部的王哥。”
“正是因为他们的积极倡议，我们公司才能省下这笔巨额的开支。”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刀子一样射向了市场部总监。
市场部总监的额头上，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
我微笑着，抛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董事会现在要求我提交一份详细的名单，用于表彰此次降本增效的发起人，以及所有核心支持者。这份名单，将作为他们奖金评定的最重要依据。”
我顿了顿，环视着每一个惶恐不安的表情。
“现在，有谁愿意主动站出来，认领这份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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