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收到世子的定情礼，我就听到了他要大婚的消息。
好友问他。
“你要娶南敏，那你的小阿柒怎么办？她帮你杀人，给你暖床，你总得给她一个名分吧，她可是为你落了八胎。”
世子耻笑。
“她不过是个通房丫头，还能吃上醋了？”
“我答应敏儿，一生一世一双人，我的孩子，自当只能由敏儿来生。”
“阿柒不会生气的，她就是个晦气的棺生子，手上沾满鲜血，怎么配得名分。”
我黯然神伤，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转身离开。
大婚之日，世子安排我去屠杀南家十九口。
“南敏只有无依无靠，才会死心塌地的跟我。”
准备执行任务时，我听到了世子和手下的对话。
“成功后，刺瞎阿柒的眼睛，割掉她的舌头，这事需要她永远闭嘴。”
“往后余生，阿柒也不用再做杀手了，我会养着她，全了她的福分。”
我听后心如死灰，放火假死离开。
死讯传来，世子却抛弃新娘子从婚房冲了出来。
“我不要你去杀人了，阿柒，你回来啊。”
我端着新换的温热铜盆，僵在了书房门外。
门内继续传来尚书公子宁宣的声音。
“你那小阿柒，对你死心塌地。而你待她，也非比寻常。”
“如果真心待她，别让她太苦了。南敏是大户人家出身，懂得男子三妻四妾的规矩，断不会为此拈酸吃醋。”
世子顾冉摇了摇头。
“我心里唯有南敏一人。其他通房，不过是练手的玩意儿罢了。”
“阿柒，也不例外。”
“我养大她，她自当懂得本分。”
我浑身一颤，原来那些耳鬓厮磨的深夜缠绵，都只是一场冰冷的“演练”。
宁宣似乎也愣了一下，才失笑道。
“没想到你这般腹黑阴狠，竟是个痴情种。南敏可是有不少追求者，你可别被她拿捏了。”
顾冉的声音笃定倨傲。
“我自有手段，让她此生只能依附于我。任何想与我相争的人，都必须死。”
原来如此。
他要大婚了，娶的是南家的嫡女。
而我呢？
我算什么？
待宁宣的脚步声远去，我心绪平复后，才重新端稳铜盆，走了进去。
书房内熏香袅袅，这是每次和他欢好后的仪式。
刚才他还抱着我，将他的玉佩戴在我的脖子上。
“阿柒，你最懂我，此生我们不要分开。”
情话还在耳边盘旋，但是此刻他心里已经装着另一个姑娘了。
我忍住心里的悲凉，默默拧干了帕子递给他。
“世子，我寻到塞北的叔父了。如今，我也不是无依无靠之人了……我想求个恩典，离开京城，回老家过日子。”
顾冉动作一顿，将帕子扔回盆中。
“离开？你是我捡回来养大的。你这双手，早就沾满了洗不净的鲜血，你以为，你配过正常人的日子吗？”
我的心瞬时一顿，还想说什么，便看到了他蹙起的眉头。
“留下，我会疼你。”
就在这时，下人端着一碗药汁走了进来，恭敬地奉到我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