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能地想咳嗽，为了隐藏只能用尽全力压制住，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啧，真没劲。”
见状，姜怜萌嫌弃地扔掉杯子，撇撇嘴：
“看来她是真废了。”
顾冷旭看着湿漉漉的我，眼神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表情：
“行了，确认就行了，别弄得太难看。”
“你心疼了？”姜怜萌立刻嘟起嘴，缠上去：
“你忘了她当初怎么仗着家世对你高高在上了？忘了她爸怎么瞧不起你的？现在装什么好心！”
顾冷旭脸色沉了沉，显然被说中了痛处。
他搂住姜怜萌的腰，低声哄道：
“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心疼她？只是现在没必要节外生枝。”
“我不管！”姜怜萌无理取闹，指着我的脸，“你看她这张脸，就算瘫了也让我不舒服！你给我打她一巴掌！用力打！不然就是还想着她！”
顾冷旭愣住了，有些犹豫道：
“怜萌，这......”
“打啊！”姜怜萌不满的尖叫了起来：
“你不打就是不爱我！你忘了她爸怎么死的？忘了我们怎么走到今天的？你不动手，我来！”
她说着竟真的扬起手。
见状，顾冷旭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脸色有些复杂。
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眼中闪过狠厉：
“好，我打。”
他走到我床边，俯视着我，冷声道：
“沈徐妍，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挡了路。”
说完，他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在病房回荡。
我脸颊瞬间火辣辣地疼，耳朵嗡嗡作响，嘴里泛起血腥味。
我死死咬着牙，连闷哼都没有一声，维持着昏迷的假象。
见状，顾冷旭转身看向姜怜萌，叹了口气。
“我的小祖宗，这样行了吧？”
姜怜萌这才满意地笑起来，亲了他一口：
“够了~我就知道冷旭你最疼我了~”
“走吧冷旭，我们出去吃饭吧~”
她拉着顾冷旭，嬉笑着离开。
病房门再次关上。
我猛地睁开眼，剧烈地咳嗽起来，全身因为愤怒不住地颤抖。
胸口剧烈起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小杨立刻过来，递过温水和一个盆。
我干呕了几声，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满腔的恨意在灼烧。
“沈小姐......”
“我没事。”我喘着气，声音冰冷，“把他们刚才碰过的所有东西，尤其是那张沙发，全部给我扔出去烧了！立刻！马上！”
“是！”
小杨毫不犹豫地应下。
“另外，”我看向小杨，眼神锐利，“刚才他们所有的行为，包括说的话，都拍下来了吗？”
小杨点头：“按您之前的吩咐，隐藏摄像头一直开着，音频视频都很清晰。”
“很好。”我握紧枕下的手机，咬牙切齿道：
“把‘病情恶化，生命垂危’的消息放出去，让他们彻底放心。”
“通知大哥的人，给我往死里查！我要姜怜萌谋害我爸和我的确凿证据，还要顾冷旭挪用公款，违规操作的所有底牌！”
“等证据齐全，就是他们的死期！”
......
我艰难地用还能活动的右手，从枕套里摸出小杨留下的备用手机。
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按下了快捷键1。
电话几乎是瞬间就被接通了。
“妍妍？”
大哥沈霆轩的声音传来，低沉，紧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完全不像他平时运筹帷幄的模样。
“你怎么样？小杨发来的消息是什么意思？顾冷旭和姜怜萌到底做了什么？！”
听到大哥声音的这一刻，我所有强装的冷静和镇定瞬间土崩瓦解。
“哥......”
我刚开口，声音就哽咽得不成样子，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爸......爸是被他们害死的......姜怜萌换了他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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