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包厢，果不其然看到了靳野，我们对视一眼，互相扯出一抹假笑寒暄，当作第一次见面。
顾昀锐跟在我身后也朝他伸出手，一副谦卑的模样：
“靳总，久仰大名。”
靳野挑眉瞥向我，嘴角弧度上扬，朝我做口型：
“眼光怎么变这么差？”
我白了他一眼，没说话，径直入座。
顾昀锐的手僵在半空，始终无人理会他。
片刻后，他收回手讪笑着也入了座，轻咳了两声以掩饰尴尬：
“这是我们公司的得力干将，沈经理沈宛月。”
靳野戏谑地看了我一眼，声音还是一贯的低沉有磁性：
“沈经理，久仰大名。”
这下顾昀锐彻底黑脸了。
但在利益面前，他还是死死咬着牙扯出一抹笑，私底下朝我使了一个眼神。
我意会接过合同看了一眼，差点笑出声。
垄断海内外市场的靳氏集团让利十个百分点和顾氏集团合作。
顾昀锐真是被资金链断裂搞疯了，居然会相信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看着他迫不及待的模样，我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蹙眉问道：
“让利十个百分点会不会太少了？靳总你知道的，我们在这一行可是在整个国内都排得上号的。”
“那顾氏的意思是？”
顾昀锐不可置信地瞪着我，刚要抢在我面前开口说话：
“靳总，十个就够了——”
“三十。”
我微笑着打断顾昀锐的话，无视他惨白的脸，朝靳野挑眉。
靳野眸中趣味浓厚，也跟着装模作样地点点头：
“三十个虽然有点亏本，但是能和顾氏合作也是我的荣幸，那就三十吧。”
话音刚落，手机震动，靳野给我发来消息：
“狮子大开口啊，你是真要把顾氏往死里整啊？不心疼你的亲亲老公？”
我恨恨地咬着牙回复道：
“去死，看你也做局做得挺开心的。”
刚收起手机，顾昀锐已经站起身当场干了瓶白的，瓶口朝下滴酒不剩，他激动地红了脸：
“靳总，你放心！以后有我顾氏一口肉吃就有你靳氏一口汤喝！”
我努力压制嘴角的弧度，心中感慨，顾昀锐确实是不会做生意，对商业各大家更是不了解。
没有我，这顾氏不出三年就得死在他手里，我也只是帮他加速一下。
毕竟我是个刷视频都要二倍速的人，没时间等三年看他的报应。
靳野也举杯微笑，两人当场签下了合同，立刻称兄道弟起来。
其乐融融之际，包厢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程稚笑嘻嘻地端着臭豆腐进来还没开口说话，就被顾昀锐冷着脸怒斥：
“谁让你来了？！拿的什么东西，出去！”
她瞬间红了眼，瘪了瘪嘴：
“我才知道你在谈生意，想过来将功补过。”
说着，她立刻上前将臭豆腐一放，掏出一板旺仔牛奶对靳野鞠躬，声音清脆地像个孩子：
“这位就是靳总吧，希望您能和我们公司合作，毕竟真诚才是必杀技！”
“我喝不了酒，以奶代酒，希望靳总给顾氏这个机会！”
话音刚落，程稚当场一口气将五盒旺仔牛奶一饮而尽，还不忘砸砸嘴一副满足的孩子模样：
“真好喝，靳总你怎么不喝呀？”
靳野嘲讽嫌恶的模样落在顾昀锐身上犹如针扎，他彻底黑了脸，上前拽着程稚推出门，强颜欢笑地看着靳野：
“靳总，别误会，这不是我们公司员工，就是一个神经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