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张晴是当代“白展堂”，酷爱收集别人穿过的内裤。
大二开学见面礼，就给我们一人送了条泛黄男士内裤。
说是小弟特产，滋味非凡。
我因洁癖礼貌拒绝，反被她记恨上，几次针对。
几天后就肺部感染进了医院，回校检查病因，发现了凉席下满满的内裤。
1.
“哎呦这么收拾一通，果然干净了不少，还少了个占地方的人。”
张晴的声音很尖锐，门外都听到了。
见我突然推开门进来，她面色闪过一瞬间的不自然，转眼又抱着箱子准备出去，擦肩而过时还猛地撞了下我肩膀。
留下的室友小琳则眼神撇来撇去，好像在隐藏什么。
寝室都是各种分泌物的味道，张晴桌子上还挂了她攒了几周没洗的内裤。
旁边地上也扔了不少，说是多踩踩能自己身上也能入味。
光是看着我都接受不了，准备先去拿凉席下的水卡出去透透风。
谁知道一掀凉席，刺鼻的气味瞬间传染了整个寝室，小琳yue的一声就跑去厕所了。
看来全校想买内裤都可以来我这进货。
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干的。
小琳脸色煞白，看起来比刚出院的我还虚弱，带着哭腔：
“学姐，我们劝她好多次不要乱扔了，她不仅不听，还威胁我们谁再说就把内裤塞我们嘴里。”
我是真气不打一处来，张晴背景很好，又是导员特地让搬到我们寝室的，打过招呼，我们当然知道怎么做，谁知道是个有特殊癖好的。
开学带了一箱子礼物，两个大一女生以为是什么宝贝的，凑的很近，谁知道打开一看是一堆带着泛黄污渍的内裤。
有个体质弱的当天就发高烧了。
张晴则痴迷地嗅了嗅，捧宝似地捧到我面前。
“学姐，这是我小弟特产的，滋味非常不错，送你。”
我有洁癖，秉着不尊重也不理解的观念就直接拒绝了。
一听我拒绝，张晴沉着脸也不搭理人了。
我以为这次是结束，没想到却是开始。
那天后，张晴莫名记恨上了我，知道我有洁癖还直接在我桌上整理她那“收集”来的内裤，我争取很久的贫困生补助，她一句话就轻而易举给别人了。导员只会笑着说下次努力，转头把我申请的资料发给了张晴。
一周没洗澡，邦硬的内裤随手一扔，几次扔进垃圾桶又被她捡回来继续使用。
麻辣烫的油渍染在内裤上洗不掉，就趁我们几个不在，疯狂挤压洗衣液揉搓，然后用浴头紧对着内裤冲刷。
她来后，宿管阿姨整天在群里发语音，说自己三天丢七条内裤。
我跟导员反馈这件事，得到的都是她还小，让我们多容忍。
我听话忍着，一周不到，就因肺部感染住院。
医生的意思是，周围细菌群发展太快了，就这些细菌，实验室都能做几场实验了，也不知道我怎么找到的这种地方。
我也想问，她到底从哪拿来这么多内裤。
好不容易病好了，床都不能要了，全是细菌。
张晴回来时，我正在对宿舍3/4的地方全面消毒杀菌。
她红光满面，不像是好事将近，像是又从哪淘来了几条陈年老内裤。
果然我没猜错，张晴故意光脚走到我面前，身上一股旱厕味，黢黑的脚印一个接一个。
我不经意间看到了她脚上的凹凸水泡跟巨大死皮，闭上眼又睁开。
“刚拖完地，你脚要是痒赶紧去找个按脚师傅。”
“记得让他多撒点盐。”
2.
有人没忍住笑出了声，立马被张晴瞪了一眼。
“拖完地再拖一次不就好了，反正你注定是干这活的命。”
我放下拖把，盯着她：“什么叫干这活的命？”
张晴甩甩手，亮出手腕上的六位数手链，她笑得很讽刺，扫视的目光一遍遍从我身上略过。
“学姐，还用我说得更直白一点吗？你跟你那个保洁妈，这辈子都爬不起来，就是干脏活的命。”
“你最好别惹我生气，不然你妈可连保洁都当不了了。”
一句话，准确扎在我心口。
我手抖得不停，想着住院花了不少钱，妈妈省吃俭用的，我不能再让她操心。
强忍着不适，在张晴的监督下，我拖了四遍地。
张晴翘着二郎腿，刷跟她一样癖好的手机群，时不时夹着嗓子来一句：不知道我也没有福气问问哥哥的香裤裤呀。
导员又发信息让过去领书，因为跟张晴结了梁子，什么事基本都让我干，勤工俭学更是被压迫得没有时间做，只能靠周六日去打零工赚生活费。
领完书满头大汗，发现小琳发了消息过来，是表白墙上的合照。
一男一女，也是我跟齐学长。
大一军训表演拍的了，又翻了出来。
「学姐，你还是离齐学长远点，张晴在追求他，如果看到这个……」
我懂小琳的意思，但问题是这件事跟我没什么关系，照片也不知道谁发的。
只知道下午一回寝室，发现门打不开，里面反锁住了。
我在群里发消息，无人回应。
私发两个大一学妹也是同样。
视频电话又响起，是妈妈的。
她在那边咿咿呀呀说着，我不停抓着手臂，上面已经有了红点，妈妈说自己惹领导生气被辞退了，在我再三追问下，她才比手语说现在在医院。
我顾不上拿导员要的学生证，直奔向医院。
她身上没什么钱，连病都看不了，妈妈就那么坐在门口的椅子上，脸上全是血，衣服都红了。
“怎么弄成这样啊妈妈，谁打你了。”
妈妈看我来了赶紧掏兜里还热着的小米粥，笑得开心，手不断地比划：“不哭不哭，没人打妈妈。”
这个伤势是要缝针的，幸好我存了点钱，勉强够手术的钱，妈妈也透露了实情。
她本来在刷厕所，有个女生走进来说地上没扫干净，妈妈老实，又刷了一遍，女生还觉得不干净，闹着说妈妈没用，连地都扫不干净。
经理被叫了过来，尽管妈妈低声下气地比手语说自己还可以再扫一遍，直到干净为止，经理没说话。女生却指认妈妈偷了她的钱，还带着一帮人拉住妈妈搜身，还是经理看不下去阻止了。
最后只能开除。
医生从病房里出来，说：“您母亲身上还有其他伤，如果治疗费用需要增加，您看是……”
我当然选择治，想着还有笔奖学金应该今天发，翻来覆去地检查银行卡，怎么也没有收款信息，就准备去学校问导员。
3.
“小李啊，不是学校不发，你这信息不符，我们也没办法。”
我看着桌上自己被当成擦杯子的材料，问：“您不是检查过没问题吗？”
导员扯了下唇：“也没想到上面这次查这么严，你写你母亲是残疾人，手能动脚能动的，的确是算不上。”
我还想争辩几句，门被敲响了，张晴花枝招展地走进来，像是一只花孔雀。
“陈姐啊，下午请个假行不行。”
导员笑眯眯的，两人好闺蜜似地闲聊，完全忘记了我的存在。
她签假条的时间，张晴自己提起：“我要跟齐学长约会去了，也不知道他品味怎么样，要是拿下了，我就不用我小弟的内裤了，还是小了点，闻起来不够劲。”
“成年男人的，肯定更香哈哈哈。”
说着，张晴开始了表演，仿佛面前的就是她的齐学长，她抓着不存在的内裤，开始往脸上盖。
导员尴尬应付一笑，把假条签好两只手拿起给了她，又看向我。
“李静啊，下次导员肯定帮你申请，这次不行，钱还是要给需要的同学。”
需要的同学？
医院必须交够钱才能处理剩下的伤，我晚一步妈妈就多痛几分钟。
“导员，我妈妈在住院，很需要这笔钱，您能不能再帮我争取一下，求您了。”
导员不耐烦地看着我：“说了材料不对，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执拗，学校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家困难别人家也困难啊。”
说着，猛地起身打开门。
“我看你是越学越回去了，优秀学生代表讲话也别去了，张晴去吧，她口才好。”
她口才好？普通话三甲的水平。
导员这路行不通，我转头去了校长办公室，本以为校长会听我讲完，谁料刚进办公室，语音电话就打来了，备注还是宝贝女儿，我看到那个熟悉的微信头像，瞬间回过神。
校长女儿是张晴！
“好了爸爸马上就下班，别闹别闹，还有学生在呢。”
电话挂断，校长敲敲桌面：“这位同学还有什么事吗？我以为你们导员能处理这些小事呢，看来她还需要学习。”
浑浑噩噩走出办公室，我身上已经被汗浸透了，呼吸困难。
医院的人打来问什么时候交款，说妈妈不愿意住院，包扎好的绷带也绷开了，现在闹着要出院。
我无力地蹲在宿舍门口，小琳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招呼我进去。
刚踏进宿舍，头顶的水瞬间浇了下来。
张晴怒冲冲地扔我桌上跟床上的东西，身边是几个平常跟她关系好的朋友。
“狐狸精回来了？”
“你们有病吧。”
买的东西全被摔坏了，我急着要抢回来，拉扯间被人打了一巴掌，摔倒在地。
张晴笑出声，脚踩着我跟妈妈的合照，让人把我书包拿过去。
“想要治你妈妈啊，你跪下来求饶，再把这些吃进去，我就给你钱。”
她慢悠悠地拿出包里的材料，当着我面撕碎，然后丢到我面前。
随之而来的，是被推出来的箱子，还没打开都能闻到的恶臭味。
几人都不敢捂鼻子，打开箱子，漏出带着姨妈血迹的女士内裤。
“不是有洁癖吗，吃掉一个。”
小琳已经吓傻了，想动又不敢动，最后只能干巴巴来一句。
“晴姐，李学姐生病还没好，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张晴拍怕手：“生病还没好都敢当狐狸精勾引人，我看是活腻了，不如跟她那个哑巴妈一起去死，你想求饶啊，那你也跟着一块吧。”
话太恶毒，小琳不敢再搭腔，无奈地看着我。
后面的一小时，我被扇巴掌，踩手，撕衣服，脸上都是血，还有张晴用玻璃划开的痕迹。
起初，我还提醒她这是犯法的，但张晴完全不害怕，她用力地骑在我身上，一刀一刀地划。
其他人用力抓着我的手脚，后面直接用绳子绑了起来，方便张晴动手。
那七分钟，是我这辈子最黑暗的时间。
“只要你不死，我怎么割肉都可以。”
视频全程打着，屏幕那边的妈妈泪流满面，张着手不停比着手语叫着我名字。
张晴眼里的恨意都要溢出来了，抓住我下巴，就要把带血内裤往我嘴里塞。
“你们在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