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装什么？”
林子杰抢先开了口，他上前一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讥讽与不屑。
“还陈总？夏微，你以为你在演电视剧啊！找个男人来给你撑腰？”
张桂芬更是嗤之以鼻，她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恶毒地上下打量我。
“别是真在外面找了个野男人吧？我就说她不是什么好东西！子杰，这种女人可不能要，说不定早就给你戴了绿帽子！”
我没有理会他们，对着电话那头报出这里的地址。
“是的，陈总。它现在在厨房门口的垃圾桶里，里面还有中午剩下的面汤。”
电话那头的沉默，让我知道他明白了情况的严重性。
林子杰见我油盐不进，脸上的凶狠忽然就消失了，换上我熟悉的温柔。
他走过来，试探着想拉我的手。
过去无数次争吵，他都用这招让我心软，让我妥协。
他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小夏，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别为了一条丝巾闹成这样，行吗？我妈年纪大了，她就是那个脾气，你让让她。”
他的指尖碰到了我的手背，那熟悉的温度传来，让我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我想起了大三那年的冬天，天很冷，他也是这样跑过来，把我的手攥进他温暖的掌心，哈着气为我取暖。
那时候的他，眼睛里都是我。
他见我神情松动，以为有了效果，便更进一步，声音也更柔和了。
“那丝巾，我回头赔你一条一模一样的，好不好？你先给我妈道个歉，让她有个台阶下，这事就算过去了。”
一模一样？
我猛地抽出自己的手，抬头看着他。
“林子杰，你都不知道它是什么，你拿什么赔？”
我的反应彻底激怒了他，也让张桂芬意识到，怀柔政策对我没用了。
她立刻变了脸，抓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电话，声音凄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喂？大姐啊！我快被那个女人逼死了！对，就是子杰那个对象夏微！”
“她嫌我们家穷，今天跑来闹，逼着我们要二十万彩礼，还要在房本上加她的名字！不给就要跟我拼命啊！”
“我不过是说了她两句，她就要死要活的，还找了不三不四的人来家里闹事！你们快过来帮我评评理啊！”
很快，他家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
本就不大的客厅被挤得满满当当，我被他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中央。
“就是你啊？年纪轻轻怎么这么不懂事！”
“我们子杰要相貌有相貌，要工作有工作，他看上你，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还没进门呢，就想着要房子要钱，你这种女人我们见多了，就是个捞女！”
“赶紧给你婆婆道歉！不然我们可不答应！”
谩骂和指责从四面八方涌来，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我死死困住。
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我的脸上。
张桂芬被她的大姐扶着，装出一副摇摇欲坠的可怜模样，眼神里却满是得意的快感。
我被他们围在客厅中央，她们的手指在我面前指指点点，那些刻薄的话语灌进我的耳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