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玉玖~”
没有找到我,父亲生气的一脚踹烂了柳木洞的门。
门口,青鸢侧身躲过飞出去的木屑,眉头皱的很紧。
“谷主,现在可不是发火的时候,玉阳的情况耽搁不得。”
她说着,走进屋内环视一圈,忍不住泛起疑惑。
“阿玖呢?我用了缚灵钉封了他四肢,他不可能逃出这木屋的。”
说话间,她快步走到一个木架前,伸手抚上早已干涸的血迹。
缚灵钉还在,却唯独不见我,她眉间疑惑更盛。
可我比她更疑惑。
她怎么会不知道我已经死了呢?
我的命分明是她亲手取走的啊?
我伸出双手,看到手腕处的两个血窟窿,心口止不住的酸痛。
她本是一只外族鸟,渡劫失败落入谷中。
是我将她带回来,为了救她,我瞒着所有人闯进金乌谷禁地采灵草。
那一次,我差点死在禁地。
她醒来后感念我的恩情,也同情我的身世,坚定许诺会余生护我安稳。
可在弟弟上一次浴火前,她不顾我虚弱的身体,将我用缚灵钉束缚在木架上,生剖出我的元丹。
她说:“玉阳的机会不多了,有你的元丹,他浴火烈阳就能更稳妥。”
“你放心,等他浴火成功,你的元丹会还给你。”
她走的那样洒脱,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而她留下来的缚灵钉,正在拼命吸收我的生机。
那时的身体很疼,却不及内心的半分。
曾经那个连我蹭破点皮都要皱眉的女人,终究是不在了。
我不知不觉间站到了她的面前,仔细审视她的表情。
这张脸,此刻完全为另一个男人焦急,担忧着。
她是真的,不知道我死了吗?
可缚灵钉分明是她的法器,这多说不过去。
她突然面色一转,收了缚灵钉,咬牙切齿道:“炎玉玖跑了,谷主,立刻下令全谷缉拿。”
“他太自私了,玉阳承载的可是全族的希望与安危。而他,只是承受一点身体上的痛楚便要抛却责任而逃,是我看错他了。”
我不敢置信的转身。
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曾经全族人都劝说我为了弟弟牺牲,为了大义牺牲之时,是她抱着我说:“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存的权利,凭什么就得有人牺牲自己成全大义?这样的大义还能叫大义吗?”
可如今,她被同化了。
在我不能及时出现拯救炎玉阳时,她和那些人一样,在责备我的自私。
可我能怎么办呢?
他们已经取干了我的灵血,拿走了我的元丹。
就算我还活着,与废人又有何异?
我的灵魄被一丝力量牵引着,跟在青鸢和父亲身后。
我亲耳听见父亲下令,对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我反抗......只需要留一口气就行。
我早知他对我没什么情分,可心还是会不可控的难过起来。
我随着他们进了弟弟的洞穴。
那是一个宽敞,又处处华丽整洁的洞穴。
弟弟躺在珍贵的火织锦上,脸色红润。
唯有唇间稍显苍白,手臂上有灼烧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