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拄着盲杖转身离开。
“阿昭,你别生气,我和你道歉……”
傅淮南佯装歉意追了上来。
“让他走!”
“一个瞎子能走到那里去!”
沈薇冰冷的声音响起,毫无一丝的怜爱。
这一刻,我庆幸自己是个瞎子。
可以当做什么都看不见。
可同时我又恨自己眼瞎,十年都没看穿他们在我面前演的戏码。
我低着头看着四处乱点的盲杖,脚步凌乱。
眼前一片模糊。
直到回到房间,我满腹的情绪才得到了释放。
我呆坐在床头,直到月光西沉我才回过神来。
拿过手机我滑到了最下面,盲人模式念出了那串手机号。
我按下了拨通键。
“霏姐,你们可以不可以来海市接我。”
“我想妈妈了。”
对面传来一阵兴奋的吼叫声。
是二姐和三姐。
“阿昭,你是不是受委屈了?”
对面的兴奋喊叫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焦急的询问。
她们和现在身边这些人不同。
话语里都是浓浓的关心。
“我没事,霏姐别担心。”
“你眼睛还好吗?医生说过阵子要复查的。”
今年年初霏姐带来一位针灸师为我治疗眼睛。
听说有痊愈可能的时候,我选择瞒着沈薇偷偷治疗。
因为,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但现在,她给了我一个惊喜。
“嗯,还好的。”
“这次就不用麻烦你带着她过来了,我自己来京市。”
“好。”
那边什么都没追问,例行关心了几句后挂断了电话。
手机里收到了霏姐截图的飞机票,她们明天下午就能到海市,提醒我带好东西。
“阿昭,你在和谁打电话?”
“你妈?”
我爸前些年死了,我妈去年改嫁去了京市。
继父家三个女子听说妈妈有个儿子,总是偷偷来海市找我玩,还说要把我带走。
我妈也想把我带走,是我执意要留在沈薇身边。
沈薇为此也不喜欢我妈。
起初总防着我妈来找我,怕她把我带走。
那时候的我愚蠢的以为这是爱。
可现在才知道,沈薇她们不过是不想放过我这么个乐子而已。
我自以为是的爱情,不过是一场骗局。
见我不说话,沈薇软和了态度。
“今天本来是我向你求婚的大日子,你怎么能这么不给人面子呢?”
“就算淮南说的话不对,你也没必要发这么大火,还说不和我结婚了。”
“你这样,会让我伤心的。”
沈薇说的话,那么深情。
连带眼神很温柔,复明的我都差点被骗了。
失明的我,难怪被骗了十年。
“以后不许说这种话了,知道了没?”
我没说话,也没点头。
空洞地看着房门,那儿站着的是傅淮南。
他高扬着头,眼底是不屑。
下一秒他脱了鞋,垫着脚走了进来。
我看着他凑近沈薇,手不安分地在沈薇身上不断游走试探。
沈薇的呼吸声,在我耳边变得粗重。
“亲我,在他面前做。”
“证明你对我的爱。”
我看见了傅淮南的嘴型,读懂了那句无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