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暴怒的工人们围在家里不能出门。
无数个供应商打电话催债,还要我赔偿巨额违约金。
无论我怎么解释,也没人相信我是被推出来背锅的。
家里佣人保姆全部被遣散,也没有多余的食材。
当天夜里,我饿得头昏眼花时,姐姐带着几个人进来。
“妹妹,我是来帮你的。”
我心里一沉。
只听姐姐一声令下,那几个男人坏笑着围过来。
他们抽出鞭子,长长的皮鞭一次次抽在我身上。
我只能护住头,身上的血迹不住飞溅,满墙满地都是。
谢知微笑得癫狂。
“我是在帮你,你越惨那些工人越解气。”
“等工人们气消了,自然就不会闹事了。”
我被皮鞭抽打了七天七夜,只剩最后一口气。
江逸尘才带着家庭医生帮我医治。
“知微的主意很好,提前帮你脱困了,你该感谢她。”
次日,江氏和谢氏一起发布联合声明。
谢氏罢免我的职位,让姐姐谢知微接管谢氏。
而江家公布了江逸尘和姐姐订婚的消息,同时发布了向谢氏注资的声明。
江逸尘帮姐姐做了极为精彩的全新亮相。
一切隐患、风险全部由我来背,姐姐光鲜亮丽享受了一切利好。
而丝毫不意外的是,上一世我发布过的研究报告被提前发布出来。
这些报告的作者是我的姐姐,谢知微。
看着一身高智装扮在发布会上侃侃而谈的姐姐,还有站在她身后深藏功与名的江逸尘。
我冷笑。
重新拨通那个海外研究所的电话。
“江斯年,我们换一种合作方式。”
江逸尘利用重生从我手里抢夺先机。
我为什么不能利用自己的重生换一种玩法?
对方好似已经等了我许久,对我一语道破他的身份毫不意外。
“你父母的仇,你应得的家业,不想夺回来吗?”
江斯年,江逸尘的天才小叔。
他父母死于一场科考事故。
而他本人,在接手江家资产的前夜,被发现和保姆睡在一张床上。
江老爷子被气吐血昏迷。
不久后,江逸尘的父亲做了江家话事人。
江斯年被放逐海外,成了江家不可说的禁忌。
听筒里的呼吸骤然变浅,那人似乎轻笑一声。
“谢小姐最好能拿出我看得上的筹码……”
“我会在一月内成为世界南极科考第一人。”
我飞速打断他,笑得肆意张扬。
“更重要的,我和你有同一个敌人。”
上一世,照料江逸尘已经让我身心俱疲。
直到临死前,偶然偷听到他和父母的对话。
我才发现江家这些盘根错节的旧事。
空气寂静几秒,“成交。”
江斯年笑了。
“我能为知意小姐做什么?”
我打开电脑照片,定格在前世葬身的那处冰川。
“做我身后庞大的影子,做我手里的刀。”
我将自己关在房里着手写论文。
前世被推入冰川时,我发现了冰层上内的异常。
不出意外的话,这篇论文能阻止一场覆盖全球的气候危机。
江逸尘偷窃我的旧成果,我便拿出更新更超越的东西碾压他。
半个月后,我的新论文发表在世界气候期刊上。
震惊全球学界,引起各个国家的重视。
接下来的一个月,各地气象灾害频出。
但由于我在论文里做了精准的预测和全面的预防策略,灾害损失降到最低。
在被重要领导接见表彰之后,关于我的负面消息全部逆转。
我成了江城的骄傲。
这时,谢知微在微博放出自己试穿价值上亿婚纱的美照,却被网友批判奢靡无脑。
在妈妈七七这一天,姐姐难得给我打电话,约我去坟前祭奠。
墓地在山上。
暴雨过后,脚下的泥土松软,让人站不稳。
姐姐扶我一把。
“谢知意你过分了!凭运气抄了篇论文出来就给自己立人设了?”
“别把人设崩了,到时候跌得更惨。”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姐姐忽地惊惶大喊:
“啊!阿尘救我!”
本就站在她不远处紧张看着这边的江逸尘快速飞扑上来。
在姐姐被江逸尘抱在怀里的一瞬间,她脸上恶毒的笑意一闪而过。
涂着大红蔻丹的长指甲朝我眼珠刺过来。
我本能后仰,被她一脚踹在膝盖上。
左膝一弯,身体不受控制地一歪。
翻过身后的石雕护栏。
千钧一发之下,我胡乱抓住一截枯萎的树枝。
双脚悬空,随时都会跌落山崖。
我拼命掩盖住慌张,低声哀求。
“江逸尘,求你拉我上去!”
我仰起头。
江逸尘紧紧抱住瑟瑟发抖的谢知微,哄孩子一般小声安抚。
谢知微在他怀里呜咽。
“呜呜呜我的脚崴了,你抱我!”
他抱起谢知微,小心翼翼如同捧着绝世珍宝。
我在不断哀求,他自始至终却从未看过我一眼。
在抱着谢知微经过我身畔时,他才向我投来轻飘飘一瞥。
“别演了谢知意,你跟我一样都是带着记忆重来一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