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那只是一句安慰的话,没想到他却十分认真地践行着承诺。
李慧芳成了他大哥的遗孀,谭砚泽的责任感突然爆棚。
一开始是送米送油,后来发展到工资卡交一半给她。
我第一次发现时,是结婚五周年那天,我想买个蛋糕,翻他钱包时发现工资条上的数字,比他交给我的多了整整两千。
我问他是怎么回事。
他当时正在修灯泡,头也不回地说:“那些钱给了嫂子,她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她的房租又该交了。”
“可我们也有儿子要养,还有房贷要还。”我攥着工资条,气得手一直在抖。
他转过身,眉头紧皱,说:“难道你的工资不够还房贷吗?王念安,做人不能太自私。嫂子是我哥的遗孀,我不帮她还有谁会帮她?”
那一次是我们结婚之后第一次大吵。
他恼怒地摔了杯子,指着我的脸说我冷血无情,说我容不下孤儿寡母。
最后是我妥协了,那时我想着为了刚满周岁的儿子,忍一忍吧。
婚姻都是这样的,无论嫁给谁,生活都免不了一地鸡毛。
可人的欲望是会膨胀的。
李慧芳从一开始的借,变成了后来的要。
儿子上小学那年,谭砚泽得了一笔年终奖,我计划着给儿子报个钢琴班。
可他却瞒着我,一声不吭地全转给了李慧芳。
我是从他同事的老婆嘴里知道的,他们的奖金早就发下来了。
人家老公也发了奖,两口子正商量着去旅游。
当我拿着转账记录问他时,他正在给李慧芳的儿子谭亦舟辅导作业。
听完我的质问,他把笔一摔,没好气地说:“小舟说想学画画,一节课要两百块钱。我这个当叔叔的怎么能不帮忙?你也是当妈的,怎么就不能理解理解?”
“那我们的儿子小然呢?他想学钢琴想了多久?你知不知道?”我指着旁边低头扒饭的儿子,声音都在发颤。
“男孩子学什么钢琴?又不是女孩子要培养气质,你不要浪费钱了!”
他瞪了儿子一眼,又继续说:“小舟不一样,他是我哥唯一的根!”
那天儿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直到睡觉前都没有出来过。
我看着他小小的背影,心就像被刀子一刀一刀割下去一样疼。
可我还是忍了下来,我想,等儿子再大点就好了。
但是,后来离谱的事情越来越多。
谭砚泽的公司组织去马来西亚团建,能带家属一起去玩。
出发前一天,我还在帮他收拾行李,问他要不要给儿子买个沙滩玩具。
他含糊其辞地说:“到时候可能没时间玩。”
结果第二天,李慧芳在朋友圈发了张机场合照,她和儿子站在谭砚泽旁边,三个人笑得灿烂。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一家三口出去旅行。
我打电话过去问他。
他回道:“你和小然不是没有护照吗?我这里的名额要是浪费了实在是可惜,只好让嫂子和小舟一起去了。”
可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我的护照就放在梳妆台的抽屉里,去年刚换的新证。
除了这件事情,还有我们结婚十周年那天,我提前下班,炖了他爱吃的红烧肉,买了个小蛋糕,插了十根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