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你的就是了。”
我的顺从让他们所有人都愣住了。
陆建国狐疑地看着我,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
我抬起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爸,我不读书了,我去打工,给堂哥和弟弟挣彩礼。”
说完,我转身回了房间,重重关上了门。
门外,我爸长舒了一口气,随后是他们压低声音的交谈。
我靠在门后,缓缓拿出兜里的手机,结束了录音。
第二天,张老板又来了。
这一次,他提着一个被塞得鼓鼓囊囊的黑色皮包。
我爸让他进屋里,两人关上门待了很久。
等张老板走后,我爸从房间里出来,走路都带着风。
他从兜里掏出厚厚一沓钱,抽出几张递给我妈。
“秀莲,拿去买点好菜,晚上给小凡加加餐。”
我妈眼睛都亮了:“建国,你哪来这么多钱?”
我爸得意地挺起胸膛:“管那么多干嘛,你老公的本事你还不知道?”
他把剩下的钱小心翼翼地收好,看我的眼神带着一丝施舍。
“小念,你也别不高兴,爸给你存着,以后当你的嫁妆。”
我弟陆凡凑过来,酸溜溜地说:“爸,你可真偏心,我的娶媳妇钱还没着落呢?”
我爸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意味深长:“放心,都有,都有。”
可他不知道,我早就摸清了他藏钱的习惯。
晚上,等他们都睡熟了,我悄悄地溜进了他的房间。
床底下那个松动的木板下,那个熟悉的铁盒子里,整整二十万现金,一分不少。
我没有拿走钱,只是拿出手机,对着铁盒子和里面的钱,拍了好几张清晰的照片。
然后将一切恢复原样,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我无意中对我弟陆凡提了一句。
“小凡,我昨天好像看到爸藏了个铁盒子在床底下,里面好像有不少钱。”
“好像都要给堂哥娶媳妇,也不知道能给你留多少。”
陆凡的眼睛顿时怒火中烧,“他妈的,那钱都是我的好吗?”
“陆杰算个屁!”
一整天,他都坐立不安,眼神时不时往我爸房间瞟。
果然,趁着我爸出门打牌,我妈去买菜的功夫,他偷偷溜了进去。
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了一声惊呼。
他抱着那个铁盒子冲出来,献宝似的对我妈说:“妈!你看!我爸藏私房钱!”
我妈正在厨房择菜,闻言冲了出来,看到那满满一盒子的钱,眼睛都直了。
“好你个陆建国!敢藏这么多钱!”
她一把抢过盒子,数了数,气得浑身发抖。
“二十万!他哪来这么多钱?他肯定在外面有人了!”
我适时地添了一把火:“妈,这钱会不会是爸借的?我听说大伯最近催得紧,爸为了面子。”
我妈一听,更是火冒三丈。
“借的?借钱给那个白眼狼,也不说给家里添点东西!”
“小凡的彩礼还没着落呢,他倒是会当好人,也不知道谁才是他亲生的!”
晚上,我爸哼着小曲回来,一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对。
我妈和我弟坐在沙发上,黑着脸,面前摆着那个打开的铁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