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负责的病人?”
我冷笑着迎上她的目光:
“陆医生,你还记得你有个病人?我还以为,你忙着研究哪个角度打耳洞更好看呢。”
“怎么,你们耳钉终于选好了?耳朵伺候舒服了?舍得来医院尽你的本职工作了?”
陆妍的脸色瞬间一僵,她大概没想到,我会知道得这么快。
她身后的林宇清立刻带着几分委屈和辩解的意味开口:
“苏哥,你怎么这么说妍姐呀,我只是怕疼才找她帮忙的......”
陆妍下意识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随即才转向我,语气生硬地解释:
“宇清只是找我帮个小忙,我处理完不就过来了吗?你闹什么脾气?”
“一个小忙?”
我打断她,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恨意:
“我给你打了八十八个电话!你知道我妈只剩下半小时了吗?你知道这十分钟,她是怎么在鬼门关挣扎的吗?”
我的质问像连珠炮一样砸向她。
陆妍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什么,但最后只是皱着眉,生硬地去夺江念荷手中的穿刺针。
“让开,我来。”
江念荷却侧身避开,冷冷地看着她。
“陆医生,现在不是你争强好胜的时候。病人等不起了。”
“她是我负责的病人,也是我......未婚夫的母亲。”陆妍咬着牙说。
我听到“未婚夫”三个字,只觉得无比讽刺。
“陆妍,”我平静地开口,“从现在起,我,以及我妈的命,跟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然后,我转向江念荷,深深地鞠了一躬。
“江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妈妈。”
我的选择,像一记耳光抽在陆妍的脸上。
她僵在原地,眼中写满了不敢置信。
“请让一下,陆医生,别在这里碍事。”
江念荷没有再看陆妍一眼,推着我妈进了手术室。
陆妍终于回过神,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怒道:
“苏怀安!你闹够了没有!不就是一个急性过敏,至于找江念荷来气我,演这出戏给我看吗?!”
她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烦躁,“一个过敏哪有这么严重,宇清他从小就怕疼,我只是......”
“哪有这么严重?”
我抬起眼冷笑,直视着她。
“陆妍,你搞清楚,你是个医生!我妈是喉头水肿,是急性休克!治疗不及时,是要人命的!!”
“什么耳洞比一条命还重要,他林宇清的耳朵是金子做的吗?!值得你拿我妈的命去换?!”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逼近她,大声喝道:
“陆妍,你是不是觉得,反正我是你的未-婚-夫,我妈就是你的准婆婆,我无论如何都会等你,都会依赖你?”
“所以你可以心安理得地把我,把她的命,排在所有事情的最后面?”
她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嘴唇翕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我说的,就是事实。
她被捧得太高了,太久了。
久到她以为,所有人都该等着她,看她的脸色!
我看着她痛苦的神情,缓缓地从无名指上,褪下了她不久前为我戴上的钻戒。
我将戒指摊在掌心,递到她面前。
“陆妍,我们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