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是纯哥们,别说没睡过,就算睡过又咋了?还挂号?她有没有病我能不知道?”
我这才瞥见他口袋里露出来的半盒草莓糖,是苏然最爱的牌子。
上周我来生理期,想吃块巧克力让他带,他说“忘了买”,转头倒记得给苏然揣糖。
真是傻逼配草包。我没理他,低头收拾自己的包。
苏然用胳膊肘怼了怼周明宇,假惺惺地说:“虾我不吃了,你别跟嫂子生气,男人得大度点。”
见周明宇没动,她又赶紧转头跟我圆场:“嫂子,我替明宇跟你道歉。主要是他习惯给我剥虾了,我嫌剥虾麻烦,他不剥我就不吃,他也是没办法。我以后再也不吃了。”
说着,她伸手把碗里的虾夹过来要给我。我没接,直接掀翻了盘子,虾掉进锅里,溅出来的油星崩了两滴到苏然手背上。
周明宇几乎是瞬间跳起来,一把抓过苏然的手,翻来覆去地看,声音都在抖:“烫到没?疼不疼?我带你去冲凉水!”
苏然咬着嘴唇,眼里却没多少疼意,还故意说:“没事没事,我皮糙肉厚的,嫂子也不是故意的……”
周明宇根本没听她的,拉着她就往卫生间跑,跑出去前还回头瞪了我一眼:“林晚,你要是敢再欺负苏然,我跟你没完!”
我看着苏然临走时投过来的那一脸得意的眼神,心里只剩一片冰凉。
卫生间的门刚合上,包厢里只剩火锅“咕嘟”冒泡的声音。
周明宇的兄弟李哲干笑着打圆场:“嫂子,你别往心里去,苏然跟明宇从小就这么疯,没别的意思。”
我没搭话,指尖攥着包带,收拾好东西转身要走,包厢门“哐当”一声被撞开。
周明宇扶着苏然进来,苏然的手还裹在他的外套里。
“林晚!你过来给苏然道歉!”周明宇一把拉住我,眼睛瞪得溜圆,“不就开两句玩笑?你至于掀盘子烫人?她手要是留疤了怎么办?”
苏然赶紧拉他胳膊:“宇哥,别凶嫂子,我没事……就是一点小烫伤,涂个药膏就好了,别因为我闹僵。”她说着,眼神却往我这边瞟,像在炫耀自己赢了。
我看着周明宇护犊子的样子,突然想起上周我切菜切到手,血流得止不住,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帮忙,他说“苏然怕打雷,我得陪着”,最后还是我自己裹着止血贴,打车去的医院。
“道歉?”我扯着嘴角笑了笑,指着他口袋里露出来的草莓糖,“周明宇,你先搞清楚,是她吃了你剥的虾,是她喊你‘公共财产’,是她拿那种骚话恶心我!我没让她给我磕头道歉就算客气了,你让我给她道歉?”
“那不是玩笑吗?”周明宇皱着眉,“苏然跟你闹着玩呢,你怎么这么小心眼?我们是兄弟,我照顾她不是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我往前迈了一步,声音都在抖,“那我生理期想吃块巧克力,你说‘忘了买’,转头给她揣草莓糖就是天经地义?我切到手疼得哭,你陪她躲打雷就是天经地义?周明宇,你的‘天经地义’里,什么时候有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