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苏清浅来了我的公寓,“你那张黑卡额度高,给我。”
我正给自己倒水,闻言动作一顿。
问我要钱,还如此趾高气扬?
我攥紧了杯子,“苏清浅,你他妈真把我当ATM了?”
“废什么话!让你拿就拿!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现在跟我分这么清了?”
“阿默跟着我受了多少委屈,花你点钱怎么了?赶紧的,别磨蹭!”
我脸上的怒意几乎在听见‘阿默’两个字的瞬间,迅速褪去,顺从地交出了黑卡。
“这还差不多。算你识相!”
拿到黑卡后,苏清浅所有消费账单,雪花一样飞到我的手机上。
而陈默那边,对我的态度悄然发生了变化。
他开始称呼我为“陆先生”,语气里的刺和敌意明显减少了。
他会在我去“探望”他时,给我倒杯水,偶尔甚至会跟我聊几句无关紧要的天。
直到有一天,他约我出去喝酒。
“陆先生,”他声音很轻,带着一种犹豫,但眼神却很认真,“这是送给你的。”
我愣了一下,接过袋子,打开。
里面是一件衬衫,款式简约大方,颜色是我最喜欢的雾霾蓝,尺码也是我的尺码。
品味极好,显然是用心挑选的。
“我看你好像很喜欢这个颜色和材质,就当,谢谢你前段时间照顾我。”
“谢谢。”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哑,“我很喜欢。”
“苏清浅挥霍你黑卡的那些钱,我已经转回你另一个不常用的账户了。账单明细我晚点发你。”
我抬头看着他,心里的疑问呼之欲出,“你根本不爱那个女人,对吗?”
陈默怔愣地看着我,“什么......”
“既然不爱,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
他沉默了许久,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陆先生,我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我本科和硕士都是清华毕业,学金融的。如果不是因为家里......”
“母亲赌债欠了几百万,爸爸重病等着钱做手术,弟弟妹妹还要上学。我不会走到这一步。”
我的心狠狠一揪。
“苏清浅贪我的年轻帅气带出去有面子,能帮她搞定项目打理公司,我贪她的钱解我的燃眉之急。”
“这一年,公司的大小项目、核心客户资源,该拿到手的,我差不多都拿到了。”
我仿佛回到了那个热烈却充斥死亡的盛夏,他稚嫩的面孔趴在我的病床前,握着我的手——
“上次兼职的钱我要回来了!我威胁老板说要报警,他很怕我的!该拿到手的钱我都拿到了!”
“我是不是很厉害?爸爸,等我再多赚一点钱,很快就能把你的病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