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庄园里所有的网络都切断。”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让她踏出房门半步。”
林景言冰冷的声音从楼下传来,管家恭敬地应下。
我站在二楼的走廊,像个看客,看着他有条不紊地给我打造一座更坚固的囚牢。
他很快上了楼,手里端着医药箱。
“脸还疼吗?”
他想碰我的脸,被我再次躲开。
他眼中的受伤一闪而过,随即被阴鸷取代。
“苏念,别跟我耍脾气。”
“你很清楚,我不想伤害你。”
他强硬地将我按在沙发上,用棉签沾了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我红肿的脸颊上。
冰凉的触感让我瑟缩了一下。
他的动作一顿,随即放得更轻柔。
“念念,别再惹我生气了,好吗?”
他叫我“念念”,是少年时我们最亲密无间的称呼。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清晰地倒映出我的狼狈。
“林景言,你看着我的时候,到底在看谁?”
他手上的动作停住了。
我们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他才重新开口,声音沙哑。
“我在看你,苏念。”
“只是你。”
是谎言。
我闭上眼,不再看他。
他以为断了网,锁了门,我就束手无策了。
可他忘了,我是个画家。
我的眼睛,能看到他所有细微的表情。
我的手,能画出他内心深处的秘密。
等他离开后,我反锁了房门,拿出画板。
我凭着记忆,画出了视频里林晚的脸。
画一遍,心就被凌迟一遍。
太像了。
我和她,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一样的眉眼,一样的唇形,甚至连笑起来时嘴角的弧度都如出一辙。
难怪。
难怪他第一次在街边看到被房东赶出来、狼狈不堪的我时,会那般失神。
难怪他会倾尽所有,把我捧在手心。
原来从一开始,我就是一件赝品。
我放下画笔,走到窗边。
庄园的安保系统是顶级的,到处都是摄像头和巡逻的保镖。
逃出去,难如登天。
但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开始在房间里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终于,在床头柜的夹层里,我摸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
是一只很小的U盘。
我心里一紧,立刻找来备用的平板电脑。
这台平板是我之前用来存绘画素材的,没有联网功能,所以没有被收走。
U盘插进去,里面只有一个加密文件。
我试了几个密码,都不对。
我的生日,他的生日,我们相遇的日子......
最后,我鬼使神差地输入了一串数字。
是林晚的生日。
我在研究那段视频时,无意间看到了角落里一个蛋糕上的日期。
文件“咔”的一声,解开了。
里面是大量的照片和几段简短的视频。
照片的主角,全是林晚。
她在海边大笑,在雪山滑雪,在巴黎的街头喂鸽子......每一张都洋溢着幸福。
而照片的背景里,总能找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林景言。
他眼里的爱意和宠溺,几乎要溢出屏幕。
我点开其中一个视频。
是林景言的生日。
林晚捧着蛋糕,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景言,生日快乐。”
“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的心,也跟着视频一起,碎成了齑粉。
原来,那句“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不是对我说的。
从来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