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那年,乔疏晚冲进我家,捅了我妈十八刀。
被警察带走时,她笑对镜头:
“为什么要后悔?
“这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禽兽顶着亲人的名义强迫他。
“从此,他是最自由的沈执野!”
等她出狱,看着兜里没钱简历又被退回的我,抽走我齿间香烟。
一头扎进京圈,把自己卷成了乔总。
婚后,她的所有密码都是我的生日。
我看着相册里陌生男人的照片。
一千八百多张,没有一张是我的。
她似乎才想起这件事。
面无表情删除那一千八百张照片,她把手机随手丢回:
“都过去了,你就当没看到。”
我把离婚协议推过去:“我说了,签字。”
她扔下笔:
“我说了,我们之间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
乔疏晚没有签字。
我们之间只有丧偶,没有离婚。
这是我们结婚时就说过的话。
离婚协议她看也没看,摔门出去了。
她刚走没多久,手机弹出一个陌生号码:
“你就是沈执野吧?
“你也应该看到了,我还上学的时候她就收藏我的照片了。
“晚晚爱的是我不是你,现在你不让位,晚晚以后会让你好看!”
男孩的声音带着没有被世俗浸染过的天真和勇气。
又或者说,乔疏晚把他保护得很好。
我还没有回答,他就发过来十几张照片。
乔疏晚的腰臀比很好,锁骨链缠绕在腰间刚刚好。
那轻轻放在他腰间的大手,有时会忘记戴上我和乔疏晚的婚戒。
直到那肚子凸起,锁骨链才被摘了下去。
“沈执野,晚晚和你三年婚期都没生下孩子,却允许我让她大肚子。
“你还不明白吗?死缠烂打的还有意思吗?
“我告诉你,你自己不退位,我就住到你们家,你看到时候晚晚是站在你这边还是我这边!”
我想起去年一整年她都奔波在外。
嘴角笑意苦涩。
乔疏晚回来的时候,看到这些聊天记录和满屋被我砸碎的琉璃玉器。
只是淡淡挑了一下眉。
“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我喘息的声音和着女士香烟的味道落地。
她轻笑一声,叹口气吐出一口烟圈:
“小孩子不懂事,你和他计较什么。”
轻飘飘的语气。
好像那些年她在京圈扩张的腥风血雨不是落在了我和她身上。
而是落在了那个男孩和她身上。
“小孩子确实不懂事。”
一份生殖器官病理性切除化验单被我扔到桌上。
她立刻坐直了身子。
我轻飘飘落下一句:
“所以我顺手教他做了个人。”
“沈执野!”
两只肩膀被尖锐的美甲刺破。
我后背紧紧贴在了墙上,勾唇欣赏着她发红的双眼。
这辈子她一共红过两次眼。
一次是高三那年,看到我皮开肉绽被我妈抓着头发拖到马路边,要把我朝黄河水里按。
她捅了妈妈十八刀。
一次是现在,这个男孩命根子受损。
她攥着我的肩膀质问我的“不堪”。
“真难得,能看到乔总着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