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滚下去,想死吗?”
萧临渊淬了冰的寒眸死死锁着胯坐在他腰腹处的女子。
沈云舒身着如烟薄纱裙,裙摆随动作轻晃,勾勒出底下朦胧曼妙的身姿。
轻纱遮脸,只余一双秋水明眸露在外面。潋滟的水光藏着勾人的媚与惑,偏在眼底深处又透着一丝清冷。
萧临渊艰难的抬手,欲要扯下沈云舒遮脸的薄纱。
不等他碰触她的脸,下一刻她就用腰间缎带缠住了他的双手,叫他动弹不得。
紧接着她忽然倾身,柔若无骨的身子如藤蔓般缠得更紧,薄纱下的曲线几乎要与他相贴。
另一条莹白丝带不知何时已绕在指尖,她手腕轻转。
丝带便如流水般覆上他的眼,将那双鹰隼似的寒眸牢牢遮去。
温热的吐息拂过耳廓,独属于她的体香似有若无的萦绕在萧临渊鼻尖。
她一开口声音像浸了蜜的钩子,又软又媚。“九皇叔,你不乖。”
萧临渊喉间滚动想说些什么,却被身上的女人以唇狠狠堵住。
他是当今圣上亲弟弟,战功赫赫,说一句权倾朝野也不为过。
这京城想爬他床的贵女数不胜数,却不想一个疏忽叫眼前女子给得逞了。
他恨的牙痒痒,偏又中了她的软骨散,四肢百骸软得提不起半分力气。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沦为猎物。
由着她在他身上索取索求,屈辱的愤懑到最后化为喉间那隐忍的闷哼声,同她一起沉 沦。
......
自那晚后。
一连月余,沈云舒每晚都会做这个梦,叫她心悸。
她是溟王妃,那晚之所以睡了九皇叔,全是为了解眼下困局。
一个月之前,她带着记忆重生了。
前世皇上下了圣旨,四位成亲的皇子中,谁先诞下皇嫡长孙,就立谁为太子。
无他,主要是这一代皇子都受了诅咒,全都绝嗣。
即便他们卯足了力气拉着自家王妃造人,也没见哪位王妃肚子有动静。
而她的夫君萧溟为拿下太子之位,竟想出叫她借种生子这种荒唐事。
不惜亲手给她下药,将旁的男人送到她床榻之上,逼着她与之苟合。
事后她确实怀上了孩子,可心里过不去那道坎,一直在和萧溟冷战。
直到她十月怀胎一朝临盆之际,婆母从宫里派了嬷嬷过来接生。
她拼了命生下一男胎,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孩子就被抱走由苏侧妃抚养。
因她一介孤女,身份低微,无法给溟王助力,也为守住她借种生子的秘密,他们想她死。
嬷嬷趁着她生产虚弱之际,给她灌了碗红花,致使她血崩惨死。
沈云舒想起前世遭遇,就恨透了萧溟和德妃。
重活一世,她绝不做萧溟为登上太子之位的牺牲品。
这一世,她以身入局,定能胜天半子。
她要让前世所有欺她、辱她之人都付出代价。
不会再任由萧溟摆布,由着他找陌生男人来折辱她。
她沈云舒要睡就睡最好的男人。
故而找上萧临渊是她走的第一步棋。
她赌那晚过后,她能成功怀上血脉纯正的皇嗣。
......
萧溟踏入沈云舒房间,撤掉所有下人,房门紧闭,这才缓缓开口。
“舒儿和你商量个事,我想让你借种生子,如此你就能怀上孩子,到时诞下皇孙,我就能被父皇立为太子,你就是太子妃。”
沈云舒压下眼底恨意,指尖掐进掌心。
她实在想不通,萧溟为何能顶着这么一张深情的脸,说这种话。
她一开口语气凉薄中透着嘲讽。
“溟王的意思是,你要给我找个男人生孩子,绿了你自己?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萧溟不是听不出沈云舒话里的冷嘲,可他于她有愧的同时还有求于她。
只能放下姿态低声诱哄。“舒儿,大夫说你是易孕体质,只一次你便能怀上,你权当是被狗咬一口,挺挺就过去了,我都不在意,你扭捏什么?你那么爱我,就再帮我这一次。”
沈云舒听着萧溟这无耻的话,实在是忍不了。
下一刻,她抬手就甩了萧溟重重一巴掌,手都打疼了。
“挺挺就过去了?那你去和那男人生孩子,找我做什么?萧溟,这种事情你想都不要想!”
萧溟没想到向来乖顺的沈云舒,竟会扇他巴掌。
这也是他长这么大头一回被女人打,当下来了气。
抬手掐住沈云舒脖颈,似乎只要他稍一用力,就能将其捏断。
“舒儿,别忘了你的身份,你一介孤女,要不是我当年跪在雪地里三天,才求得父皇同意我娶你为正妃。你怕是连王府的大门都进不来。锦衣玉食的生活你享受了两年,如今也到了你给我回报的时候了?”
沈云舒被掐住脖颈,呼吸都不顺畅了,可她并不打算就此妥协。
反正萧溟即便是为了自己名声着想,也不会真的掐死她。
前世在萧溟和她提议借种生子时,她心痛他的转变。
当初那个眼神澄澈,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少年,已然变成了她憎恶的模样。
那个求娶时说会护她一辈子的男子,早就死了。
如今她恨不得手刃了眼前之人,报前世之仇。
萧溟发泄了他的怒火,这才将沈云舒放开。“舒儿,你依附我过活,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今日 你打我这一巴掌我可以不和你计较,若有下次,必重罚。”
沈云舒指尖猛地收紧,指节绷得泛白。
“萧溟你以为我嫁你是为过这锦衣玉食的生活?成婚两载,我为你操持后宅,结交人脉,一心助你,你的好名声也是我帮你赢得的。你我势均力敌,何来依附一说?不若我们和离吧?各过各的生活。”
萧溟想到过沈云舒会拒绝他的提议,却没想到她会这么有种,竟然提出和离。
他脸色一冷,眉宇间戾气陡生。
“沈云舒我皇家只有丧偶,没有和离一说,即便你死,也只会是我萧溟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