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厂上班时，我的一条胳膊被卷进机器里。
手术结束后，厂领导说我是违规操作。
因为我的胳膊导致机器要检修，停一天的损失高达几百万。
“赵诚，这件事肯定是要有个人负责的，让你赔几百万也不现实，你赔三十万就好了。”
在厂领导的恐吓和家人的哀求下，我签下三十万的欠条。
失去一条胳膊，我找不到任何工作，只能靠捡垃圾还债。
一次在饭店门口捡瓶子时，我听到厂领导炫耀的笑声：
“其实那个没胳膊的没有违规操作，总部还给了三百万赔偿金，我的房和车都是那笔钱买得。”
“怎么可能会发现，有那三十万块钱的债务，他恐怕早就跑路了。”
一个晃神，我被冲出来的大货车撞飞五米远。
再睁眼，我回到失去胳膊那天。
……
我重生在失去胳膊的前一秒。
面对轰鸣的机器，我打了个寒战。
往后退了几步，我刚准备说我不干了，忽然被人推了一把。
我扑到了机器上。
巨大的痛感从我胳膊末端传遍全身。
我再次目睹我的胳膊被机器压成肉末。
“赵诚啊，以后你可怎么找工作娶媳妇啊。”
我再次醒来时，妈妈哭得正激烈。
麻药劲还没过去，胳膊伤口末端虽然渗了血，却一点也不疼。
绝望席卷全身。
我心如刀绞，只差一点点，我就能保住胳膊了。
思绪还没理清，门被推开。
车间主任从外面走进来，“赵诚，胳膊好些了吗？”
我妈一看到他就炸了，“成岩，都怪你，是你把我家小诚胳膊弄断了，你赔他一条胳膊！”
成岩和我妈有点亲戚关系，按照辈分他喊我妈叫表姐。
也是他把我搞进厂子里工作。
“三姐，你冷静一点。”成岩皱眉，“什么叫我把他胳膊弄断了，是他自己违规操作。”
我妈愣住了，“什么意思？”
成岩叹了一口气，“厂里调监控了，发现是他自己违规操作导致自己胳膊卷进机器里，现在因为这件事整个车间都停工了，我来这里，是跟你们谈谈怎么赔偿厂里损失的。”
我妈更傻眼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我儿子胳膊被你们弄断了，你们不管也就算了，还让我们赔你们钱？”
“老天爷啊，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你们也太欺负人了吧！”
我妈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哭天抢地。
成岩无视他的行为，拖出陪床椅，面对我坐下来，“赵诚，你妈不了解，你应该知道，咱们厂子里的机器都是外国进口的，平日里维护一下的费用都要几十万，这次直接被你搞坏了，维修要请国外工程师，一来一回都是钱。”
“现在车间也停工了，以往咱们一天生产几十万的产品，这林林总总加起来，损失都三百万了，总部那边知道了很生气，现在要追究责任。”
他语气严肃，外加数目庞大，我妈吓得眼泪憋了回去，“他们准备怎么追究责任？”
成岩告诉他，“让赵诚赔钱，不赔就去坐牢。”
“这么多钱，怎么赔啊。”我妈慌了，拉着他手，变得卑微起来，“成岩，咱们是亲戚，你又是厂子里的领导，你能不能跟那些大领导说说，这钱别让我们赔了，我们家条件困难，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爸爸死得早，弟弟到现在还在上高中……”
“三姐，咱俩这关系我能不管嘛。”我妈的样子正中成岩的下怀，他一脸为难，“我已经跟厂长沟通过了，几百万损失，全让赵诚出也不现实，损失百分之九十都是厂里担，你家只要赔三十万就行了。”
哪怕是三十万，也要了我妈的命。
她哭哭啼啼求成岩再少一点。
“厂子也不是我开的，我说了也没用。”成岩回头看我，“赵诚，三十万其实不多，你去外面打工，两年就挣回来了，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行。”我看着他，表情冰冷，“这个钱，我不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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