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假结束回警局，我刚走到门口，一股腥臊的液体突然兜头浇下来。
“就是他！那个警察！”尖叫的粉丝红着眼扑上来，“害姐姐没了孩子的刽子手！”
“你这种人必遭天谴！见不得别人恩爱，活该断子绝孙！”
唾沫星子溅在脸上，混着腥臊的液体，我抹了把脸，还没弄清楚来龙去脉就被同事拽进了办公室。
警服前襟还湿着，腥臭味钻进鼻腔。
上级把停职通知拍在桌上，“局里被骂惨了，先停职，配合调查。”
手机在口袋里震个不停，全是关于林晚晚的推送——#晚风CP痛失孩子#、#恶毒警官逼死未出世宝宝#。
点进林晚晚最新直播的回放，她跪在镜头前哭，肩膀一颤一颤：“那天他突然冲进来......我吓得腿软，孩子就......就没保住......”
弹幕里炸开了锅：“这警察绝对是爱而不得！”
“看他那丑样，肯定是嫉妒峰哥！”
我的证件照被P得面目全非，配文“潜在暴力犯”，工作位置都被扒得底朝天，评论区全是“人肉他”、“让他滚出警队”的叫嚣。
我攥着手机冲出去，拦下出租车要去医院，想要问清楚这个孩子到底存不存在，是不是我的。
出租车刚拐过街角，就被一辆黑色轿车别停。
陈峰带着几个壮汉下来，拉开车门就把我拖了出去。
拳头砸在身上时，我听见他冷笑：
“周警官，聪明点，不该说的别说，不然下次断的就不是肋骨了！”
我被打得蜷在地上，腥甜涌上喉咙，挣扎着想爬起来，又被一脚踹在胸口。
“记住了。”陈峰蹲下来，用手帕擦着手上的灰，“你什么都不是，别逼我们把你彻底踩进泥里。”
他们走后，我扶着墙站起来，浑身骨头像散了架，却还是拦了辆车往医院赶。
挂号处报出林晚晚的名字时，护士刚要查，一道尖利的声音传来：
“周延！你还敢来！”
林晚晚扶着陈峰站在走廊尽头，陈峰胳膊上缠着纱布，脸色苍白，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居然找人打峰哥！”林晚晚冲过来，眼里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
“我们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赶尽杀绝？”
我愣住了，明明被打的是我。
“晚晚，别跟他吵。”陈峰拉住她，语气“温和”却刻意大着声，“他可能就是太爱你了，我不怪他。”
“你还替他说话！”林晚晚甩开他的手，突然扬手给了我一巴掌，狠绝得仿佛撕掉了所有伪装。
清脆的响声在走廊回荡，她的指甲划破了我的脸颊。
“周延，我告诉你，我跟峰哥好好的，轮不到你来搅局！孩子没了我已经够难受了，你还要怎样？！”
脸颊火辣辣地疼，我盯着她：“孩子......是我的吗？”
周围瞬间安静，几个路过的病人停下脚步，窃窃私语：
“这年头，男小三也这么疯狂。”
“想女人想魔怔了吧，谁不知道晚晚和峰哥是一对？还幻想有孩子......”
林晚晚的脸瞬间惨白，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被暴怒取代：“你胡说八道什么！”
“林晚晚，你知道我没胡说。”我往前一步，声音嘶哑却固执，“你敢不敢承认我是你的......”
“闭嘴！”陈峰突然吼道，他身后的人立刻围上来，其中一个按住我的头，另一个“咔嚓”一下卸了我下巴，剧痛让我眼前发黑。
“你敢这么侮辱她，就该让你这辈子都说不出话！”
“给我继续打！”林晚晚依偎在林峰怀里，眼里的冷漠就像在看仇人，“峰哥受的伤，我要他加倍还回来！”
我闭了闭眼，忍受身上传来的疼痛，惨淡一笑。
那个会脸红到耳根，双眼冒星星，夸我盖世英雄的女孩，终究被杀死在时光里。
他们扬长而去时，林晚晚头也没回。
他们笃定我翻不了身，便肆意凌虐我。而林晚晚，连最后那点伪装的情意都懒得维持了。
我趴在地上，用还能动的手指摸出手机：
“之前压下的黑料，还有我与她的关系证明、离婚协议，全部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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