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等小叔,我拒了三年联姻,他却带回一个孕妇。
我结婚当天,我隐瞒父亲偷偷交往的小叔,冲进婚礼阻止我嫁给他人。
可笑,当初跪地求娶别人的是他,如今猩红着眼拦在我面前的也是他。
我看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人,却是似笑非笑的询问:“婶子怎么没来?”
今天是六月七日,江城入梅的第一天。粘稠湿热的空气裹挟着暴雨,冲刷着整个秦家庄园。
我叫秦清沅,是秦家这一代唯一的大小姐。我在等一个人。
等我的爱人,也是我名义上的小叔叔,萧烬。
三年前,也是这样一个雨天,萧烬在我窗下的那棵百年香樟树下,吻着我的额头立誓。
“清沅,等我回来。这一次任务九死一生,但只要我活着,我就回来娶你,用这世间最盛大的婚礼。”
萧烬是爷爷收养的义子,排在第四,身手冠绝秦家所有护卫。我父亲视他为左膀右臂,几个叔伯待他如亲兄弟。而我,从记事起,就只跟在他的屁股后。
因为他不像其他叔叔那样外放,身上有一种文人般的沉静气质,他经常穿剪裁合体的深色衬衫,配上冷白的皮肤和那头打理得一丝不苟的黑发,更显清隽。
也许这就是我爱追着他跑的原因。
这份追逐,从依赖,到爱慕,最终变成了我们之间秘而不宣的情愫。
为了他的誓言,我力排众议,推掉了所有家族安排的联姻,硬生生等了三年。等到众人都有所察,疼爱我的父亲数次在我面前叹气,说萧烬恐怕早已……
但我信他。
“小姐!四爷!四爷回来了!”
女佣惊喜的尖叫声穿透雨幕,像一道惊雷劈入我的耳中。
我猛地从沙发上弹起,心脏狂跳到几乎要冲破胸膛。三年了,午夜梦回刻在心上的那个名字,终于不再是虚无的泡影。
我赤着脚就往外跑,连鞋都来不及穿,白色的裙摆被地面的雨水浸湿,洇开一圈狼狈的灰色。
“小姐,您慢点……”女佣想拦我,眼神里却带着一丝欲言又止的复杂情绪。
我的心咯噔一下,奔跑的脚步慢了下来。
“我知道了。”我轻轻说,声音冷静得不像自己。
我接过女佣递来的伞,一步步走向灯火通明的前厅。越是走近,那股不祥的预感就越是浓重。
前厅内外,站满了家族的人,肃穆得像是在参加一场葬礼。父亲和几位叔伯站在廊下,他们看着前厅中央那个人的眼神,混杂着喜悦愤怒惋惜,还有一丝……恨意。
那个人,是萧烬。
他回来了,却跪在那里。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作战服,浑身是伤,新的旧的,纵横交错。他黑了,脸上一条狰狞的伤疤贯穿左眉。
仔细看,他的左手,有两根手指不自然地蜷缩着。
我找不到他身上文人般的沉静气质了,这三年,他过得比我想象中苦得多。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快要无法呼吸。
“爸爸。”我开口,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父亲满身的戾气,在看到我的一刻,稍稍缓和,但眉间的川字纹却更深了。“清沅,回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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